考慮到安全問題,思念小學規定學生每天必須結伴上學。因此住得近的學生會組成一團,約定每天早上一起上學。團隊中的首領由年紀最大的孩子擔當。不少學生家長對於這一措施表示認同,一來可以減少家長的擔心,二來可以鍛煉孩子的領導能力。
住在寧城公寓的孩子們,以三零三室的江峰為首,組成了一支上學小分隊。對內除了江峰,還有兩個五年級的學生,三個四年級學生,以及一個一年級學生。每天早晨,他們都會在江峰家的樓下集合。
不過,江峰當首領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因為即將升上六年級的他,為了能拚勁全力衝刺初中,決定隻做到這個學期的畢業典禮結束。
這天,江峰和往常一樣按照約定的時間到樓下門口等其他的學生時,隻見五年級學生梁朝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她和她母親住在四樓的四零三室,雖然和江峰不是同一個班級,但她卻和江峰成了好朋友。這個女孩剪著一頭清爽的短發,五官端正,眉目有神,總給一種假小子的感覺。
“哇塞,你今天來得真早啊。”
江峰邊說邊用腳玩弄地麵。平時梁朝影不會這麼早到的。
梁朝影眨了眨眼睛,略微低頭,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他。
“這是什麼?”江峰手下袋子。
“這個給你。”梁朝影不好意思地說,臉漸漸地紅了。
“哦?原來是給我的呀。謝啦。”江峰打開袋子一看,原來是一個用毛衣織成的黑色手套。“這是你親手織的嗎?”
梁朝影點點頭,眼睛不敢看向江峰。“本來打算在冬天來之前送給你的,結果織了好幾次都織不好,所以拖到現在才給你。”
“沒事。現在送也不晚啊。這顏色我喜歡。”
“真的嗎?我之前還擔心你不喜歡呢。”
“怎麼會不喜歡呢。那我就收下啦。”江峰慌忙把手套放回袋子裏。
“放下,我會戴上的。對了,你怎麼想到送我這個禮物啊?”
“沒有理由,就是想送你禮物罷了。”梁朝影那左腳踢著地麵,“就當是祝賀你升上六年級的賀禮。”
“哦。”江峰揉了揉鼻子,“原來是這樣啊,謝謝啦。”
“…..”
這時,四年級的韓孝智來了。他剛走到江峰麵前就喊起來了:“江哥哥,你這麼啦?臉這麼紅的?”
“江峰,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數學課上到一半,隱走到江峰旁邊問,還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額頭不燙,也不是發燒啊。”
“老師,我沒事。”江峰回答。
“那就好。離學期結束典禮還有一個星期,千萬不要生病啊。知道嗎?”
江峰沒有回答,而是想著趁隱不注意偷偷把袋子塞進課桌。但最終還是被隱發現了。
”你在幹嘛?”隱捉住了江峰的手。
“沒什麼!”
“還撒謊。這個是什麼?拿出來讓我看看。”
隱剛拿走袋子,江峰一把抓住隱的手。
“不行,不能看。”
“被你這麼一說,我更想看了。”
隱不顧江峰的阻止,拿出袋子裏的東西。
“這是手套。”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是女孩子送的嗎?”
“…..”江峰一聲不吭。
有人吹起了口哨,也有的喝彩起哄。
“煩死了!”隱用課本用力敲書桌,“受女孩歡迎挺好的啊!隻有有出息的男孩才會有這個待遇,懂嗎?”
隱的吼聲令教室頓時安靜下來。她環顧四周,把手套放回袋子然後還給江峰。
“對不起,老師不是有心要讓你出洋相的。你別介意。”
“沒關係。這時今天早上,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送給我的。”
“是嗎?那你可要好好珍惜這份禮物喔。偶爾也要懂得回禮給人家。”
“明白。”江峰害羞地點點頭。
”我沒有人特別想見,除了老師你。”
講話的是坐在江峰旁邊的原野,這話惹得大家一陣哄笑。江峰也跟著笑起來了。
隱不由得眯起眼睛,盡管此時的她心裏隱藏著某種複雜的感情......
社八路海寧街附近發現了一具屍體。現場位於距離寧湖中央環線與高速一號線交叉口的岔道上,一家汽車旅館後麵的草地上。
“腦部被襲擊,導致腦死亡。”
趙衛趕到現場後,先他一步達到的楊騰向他報告了現場情況:“至於具體的死亡原因,有待法醫鑒定報告出來才能確定。但現在能初步判定是有兩種情況,第一就是被平底的鈍器敲擊,第二有可能是腦部被用力推到牆上導致腦部受到劇烈震蕩從而死亡。”
“聽你的語氣,估計凶器沒找到吧?”
“是的。”
“沒有被打的痕跡之類的嗎?”
“沒有。”
發現屍體的人是住在附近的一位老人家。和平常一樣,他早上喜歡牽狗出去散步,突然狗狗掙脫繩子,衝向草地不停地吠,他覺得奇怪,於是便跟過去看看,隨後就發現一個女孩子躺在草地裏麵一動不動。
女孩的年齡約莫在十二歲到二十歲之間,身材牛仔褲,黑色毛衣,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材中等,臉圓圓的,頭發長度不過肩。
“光憑表麵無法正確判斷到死者的年齡。”趙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低頭,“十二歲到二十歲之間,這差得也太大了吧。”
“嗯。不過,現在女孩子大多數都喜歡裝成熟。有時候真的很難看出來她們到底是幾歲。”
“真看不懂。”趙衛不禁感歎道,接著說,“對了,有發現什麼隨身物品嗎?”
“隻能用一個詞形容‘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發現。”楊騰說,“隻有一件外套掉在了離屍體比較遠的地方。至於其他的例如手提包,錢包之類的,什麼也沒有。”
“天啊。”
“應該又是一起偽裝他殺案吧?”
“估計是的。”
趙衛從口袋裏掏出髒兮兮的紙巾擦了一下鼻涕。“如果是慣犯作案的話,沒必要把凶器丟掉。而且,外套和牛仔褲的口袋裏什麼也沒有這點真的不太正常。打劫的話,往往拿到錢就走了。”
“再說了,被害者在這種地方遊蕩也是在讓人難以理解。很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殺了她,然後拖她到這裏的。”
楊騰的推測很快得到了證實。在離屍體幾米遠的地方明顯有車胎的痕跡,說明曾經有車輛進來過。
“現在他們正在采集車胎痕跡,但我們不能寄予過高的期望。”問過法醫人員後,楊騰回到趙衛身邊對他說:“從馬路進入草地的痕跡足足有七米長,但都被類似於棒尖之類的東西給刮掉了。明顯有人動過手腳,動手腳的人有可能就是凶手。”
“他們有沒有說死者的遇害事件?”
”呃….”楊騰翻開本子,“說是昨晚的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哦。那搬運屍體的時間應該就是半夜了。”
趙衛摸著下巴,環顧四周。環線兩邊幾乎沒有住宅區。除了一間汽車旅館,就隻有相隔幾米的加油站。高速一號線那邊住宅區比較多,但距離這裏有點遠。
“從整體情況看來,去現場附近的地方詢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線索。”
“還是先確定死者的身份後再進一步行動吧。通常這種情況下,家裏人都會報警吧。”
楊騰想,死者家屬如果能早點露麵就好了。被害者隻是頭受傷,整體看屍體並不嚇人。像這種屍體,讓家屬前來確認也不會覺得難以啟齒。
“不過,死者家屬應該不會這麼快報警的。”趙衛自言自語似的小聲說。
“為什麼?”楊騰問。
“我感覺死者現在應該是獨自一人生活的。但這隻是我個人猜測而已。”
“哦。”
楊騰不知為何,也同意趙衛的說法。
被隱說臉色差的那天晚上,江峰竟然發燒了。雖然隻是單純的由感冒病毒引起的發燒,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感覺暈乎乎的,於是向隱請假了。然而,江峰的母親在給學校打電話時,江峰一直在吵著要去上學,因為他很在意隱之前說的話,爭取不要在典禮前生病。
“我可不支持你這樣的行為。像你這樣撐下去,萬一後麵那幾天病情加重了,那怎麼辦?”
被母親這麼一說,江峰也隻好乖乖待在家裏休息。躺在被窩裏的他心裏無限苦惱。
這天上午,江峰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突然聽到“咚”的一聲響,像是掉了什麼大件東西在地上。他從被子裏跳起來。母親去超市買東西了,房子裏隻有他自己一人。
“剛才的聲音怎麼回事?”
江峰記得那聲音還伴隨著震動。根據聲音的來源,它似乎從陽台外麵傳來的。
江峰穿上外套,走出房間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眼前的景象令他驚呆了。
有人正躺在他家的陽台裏,而且還包著被子,睡得正香。
見鬼了。江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了,躺在那裏睡覺的正是樓上的梁朝影的媽媽。
江峰趕緊打電話報警。
“今天天氣真好啊。”在附近巡邏的警察望著天感歎地說。
“是啊。今天適合曬被子。”
“嗯嗯。不過也得小心。”江峰的母親附聲附和。
畢竟沒出什麼大事,其他的警察也露出安心之色。
江峰掛完電話後幾分鍾,救護車就到了,又過了五分鍾,警車也到了。期間他母親也回來了,還和湊熱鬧的人一起指指點點,結果發現醫護人員和警察陸續進入自己的家,才大吃一驚。
梁朝影的母親晴子是躺在自己的被子上昏睡過去的。醫護人員用架子抬起她時,她表情顯得異常痛苦。江峰這才知道她還活著。
警察聽了江峰的敘述,又走訪了附近的民居。根據了解,江峰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今天上午,梁朝影的母親在曬被子的時候,不小心腳滑了,連同被子一起摔到樓下的陽台。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被人推下去的。但在江峰看來,警察對這說法並不認同。江峰認為這多半是因為梁朝影媽媽還活著。究竟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得知梁朝影媽媽並無大礙後,警察把情況告訴了江峰。
“聽說隻是輕微的骨折。幸好送醫及時,沒什麼大礙。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不過,阿姨好像昏迷了一陣子。”
“是輕微腦震蕩。據說送到醫院時,她還是處於清醒狀態的。”
“送到哪間醫院了?”
“寧湖第一人民醫院。現在應該正在接受治療。”
‘哦。”江峰摸了摸鼻子。
這天下午,江峰偷溜出家來到寧湖第一人民醫院。從服務窗詢問了護士相關情況後,江峰敲了敲梁朝影母親的病房門。
開門的是一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看著江峰,顯得有些驚訝。
“啊,是你啊。”
女人在說話的同時,病房裏傳出了聲音。梁朝影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媽媽。
“是小影的朋友嗎?”女人問。
“是和我住在同一棟樓的同學。”梁朝影回答說,“我們上學小分隊的首領,住在我們樓下。”
“你好,我叫江峰。”
江峰低下頭,女人也點點頭,眯起了眼睛。
“啊,原來是你叫的救護車啊。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幫忙,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而且你還前來看望,真是有心了。來,坐下,我給你泡茶去。”
江峰剛進病房,女人抱著熱水瓶走出去。
“她是我大姨媽。”梁朝影說,“名叫順子,是我媽媽的姐姐。”
“哦。”
江峰看了看病床。梁朝影母親順和穎正安靜地閉上雙眼。江峰想,梁朝影是單親家庭,如果她母親出意外了就麻煩了。
“對了,阿姨的情況怎麼樣了?”
“是輕微骨折,並無大礙。說起來,我媽媽運氣算是不錯的了。”
“是嗎?”
“你的感冒好了嗎?明天能上學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白天鬧出這樣的事,反倒把我的感冒給嚇跑了。還是說回阿姨的事吧,她怎麼解釋這件事啊?”
“那個......”
不知為何梁朝影微微低下頭。接著,她好像在猶豫什麼,嘴唇輕輕顫動。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大姨媽順子就回來了。順子給兩人倒了熱茶,拿出了一些小茶點。江峰一邊吃,一邊響梁朝影和順子講述當時的情況。
江峰回去時,梁朝影送他到醫院門口。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告別時,梁朝影終於開口了。
“說吧。”
江峰一邊說一邊戴上手套。讓梁朝影看到自己戴上手套,也是來醫院的目的之一。
“我媽媽她說她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嗯嗯。從陽台掉下去後的事她不記得了。”
“事出突然,不記得也是人之常情。”
“可能是吧。”
梁朝影環抱雙手靜靜地思考。
“她隻記得有件事挺可怕的。”
“是說掉下去的時候感覺很可怕?”
然而,梁朝影搖了搖頭。“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
江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保持沉默。不久,梁朝影抬起頭來。
“你不用在意這事。好了,該說再見了。”
梁朝影轉身跑掉。
趙衛那個關於死者家屬會延遲報警的預測基本應驗了。在發現屍體的第二天下午,一名中年女子前往寧湖警察局報案聲稱自己的女兒失蹤了。不大功夫,警方救確認了失蹤的女子正是死者本人。根據當時警局的人員講述說,中年女人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放聲大哭。
趙衛和楊騰負責給她錄口供。要知道,這是一件誰都不願意接受的活。
中年女人名叫江疏穎,身材肥胖,臉圓圓的,滿頭紅色卷發。三年前丈夫因病去世,如今隻剩她一人。現在的她是一名雜貨店的老板。
死者是婉美的獨女龔婉美,剛滿十八歲。高中畢業後,在一間手機加工廠工作。由於嫌棄家裏擁擠,婉美工作一年後就搬去加工廠附近的公寓居住。死者一直過的是單身生活,這一點也被趙衛猜中了。
疏穎見女兒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她便去女兒的工作地方找她。誰知工廠說婉美沒去上班,他們也聯係不了她。這下疏穎著急了,趕緊報警。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她是被人殺了。”
激動的疏穎顧不了自己的形象繼續在警察麵前嚎啕大哭。
“這位女士,你冷靜一點。回憶一下,你最後見你女兒是什麼時候?”趙衛語氣溫柔地詢問。
疏穎一邊哭一邊思考。“是三月三日,她給我買了一些補給品。明明是一個這麼體貼懂事的女孩子,怎麼就會突然被人殺了.....”說著,疏穎剛稍微冷靜的臉突然又大哭起來。
“當時她有什麼異常行為嗎?”
疏穎搖搖頭,說:“沒有,和平時一樣。”
“你女兒是不是有正在交往的對象?”
聽趙衛一問,疏穎突然停止了哭泣。隨後,她側頭想了想。“可能有吧。這個我不大清楚,她從來不會告訴我這些事的。”
“那她以前交往的人呢?你都不知道嗎?”
疏穎對這個問題也隻能無力搖頭。
“那她的朋友呢?”
“有一個我倒是知道的,那是一個叫做遠雨的人。”
“哦。其他還有嗎?”
“沒有了….”
疏穎用手撐起臉,沉思起來,似乎再也想不出其他人的名字了。
“有過晚上給你女兒打電話然後沒人接的情況出現嗎?或者去她家找她,卻沒人應門之類的?”
“有過一次,那她過後會回電話給我說,在公司加班。”
趙衛看了楊騰一眼。楊騰用眼神示意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這是一個謊言。
趙衛緊接著又提了幾個問題,然後結束了這次的問訊。目送疏穎離開後,楊騰深深歎了口氣。
“看來她很自責。”
“哎....事實擺在眼前。”趙衛邊翻閱筆記本邊說。
第二天,趙衛和楊騰拜訪了婉美工作的加工廠。婉美在零件部門上班,該部門的主管-一個姓楊的男人接待了他們。他個子矮小,氣色不錯,感覺是比較能幹活的人。
根據他的說法,死者婉美主要負責手機零件的貼簽工作。
“做貼簽的,最好是一些比較年輕的女孩子。”楊主管一臉嚴肅地說,“因為女孩子比較細心。但同樣是女人,年輕的女孩做事手腳比較快,腦子靈活,如果是一些上了年紀的阿姨,就不好說了。所以這個工作隻找一些年輕的女孩子做。”
“婉美平時工作認真嗎?”
楊主管對趙衛的話連連點頭。“她做事非常有效率,而且做出來的東西真不錯。雖然平時不太愛說話,但為人耿直聽話,別人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這樣的女孩子現在不多見了,所以她的遇害消息令我驚訝。”
“這裏平時需要加班的時候多嗎?”
“不多吧。就算需要加班,對於女性員工最多隻是加一個小時而已。而男性員工的話,待遇就不一樣了。”
“這麼說,下班回家不會很晚吧?”
“是的。”楊主管肯定地說。
“你還記得婉美最後一天上班的情況嗎?”
“記得。不就是四天前嗎?那天她七點就打卡回家了。”
“一個人嗎?”楊騰問。
楊主管點頭:“大概是吧。因為她平時都是一個人走。”
婉美遇害的那一天是在十點之後,所以之前的時間段她在哪裏是本案的關鍵。”
“那你有發現到什麼異常情況嗎?”趙衛問。
楊主管沉思了一下,“沒有。”
“對了,你們工廠是不是還有一位叫做遠雨的人在這裏工作?”
趙衛說出了這個名字後,楊主管的表情發生了異樣。
“遠雨?不知道。”
趙衛和楊騰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對方的反應有點奇怪。
“聽說是一位和死者聯係密切的人。”
楊騰簡單解釋了一下,但楊主管隻是搖頭否認。
“我不認識什麼遠雨。不光是我們部門,其他部門都沒有這個人。跟婉美關係好的也就隻有霍寧玉了。
”那能否請你把她叫過來?”
在趙衛的請求下,楊主管趕緊走出去找她。趙衛和楊騰各自歎了深深一口氣。
“這樣騙家人的手法其實很正常。先是編造一個不存在的人出來,然後和男友一起外出時,就告訴家人這個人和自己一起出去。”
“看來做父母的都不能太相信自己女兒的話。”
“沒錯。我勸你啊,最好找隱老師的家人確認一下有沒有一個從沒聽說過的名字出現過,免得以後發生類似的事情。”趙衛用銳利的眼光掃了楊騰一眼。
這裏突然冒出隱的名字,令楊騰十分狼狽。“我相信隱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亂說。”
“隻是好心提醒一下嘛。對了,最近你們怎麼樣了?還順利嗎?”
“一般般吧。”
“也就是說,沒怎麼見麵吧。你還說追求人家,連見麵都省了,怎麼追啊。告訴你,女人這生物你是琢磨不透的,如果你不加把勁的話,她很快會奔向別人的懷抱裏嘍。”
“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我最近隻是忙於案子,沒有時間理會她而已。”
“時間是擠出來的嘛。況且,學會擠時間也是一種樂趣。”
楊騰很想反駁,但又忍住了。要是和趙衛吵起架來就麻煩了。
不過,對於楊騰來說,時間約會確實是事實。大約一個月前,隱主動打電話書有事要和他商量,想和楊騰見麵談,當時因為楊騰突然接到緊急任務,沒能見上。不幸的是,由於這樣的事情一再發生,隱終於被激怒了。之後每當約見麵時,隱都是這麼說的:本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的,但楊警官你實在太忙了,我也就不再打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