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椅子上暴跳起來，渾身冷汗，仿佛撞破一層黑暗的膜回到了現實裏。他的麵前站著陳雨婕，正用力的推著他的腦袋。
“行啊小子，核極評定都能睡的這麼香。”陳雨婕將曹羽桌上那張寫著將進酒的紙張用倆根手指捏起，鄙夷的看了一眼那被曹羽口水打濕的地方。“你是豬嗎？”
“考試結束了？”曹羽揉了揉眼睛。
“早就結束了，就差你一個人了。”
曹羽吃了一驚。突然想起自己的注釋還沒寫完，鬧了鬧頭，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還沒寫完呢。”
陳雨婕捏著那滿是模糊字跡的張紙遞到曹羽眼前“這紙上你還能寫？”
曹羽有些扭捏，“我能重寫一份嗎？”
“你說呢？”
曹羽按住額頭。那個奇怪的夢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他聽到格溫的聲音打開電腦以後，還是自己寫完將進酒以後。他看著陳雨婕手上捏著的那張紙，那上麵的墨跡擴散的很嚴重，他根本看不清自己在那上麵寫了些什麼，這種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感覺真討厭。
“我今兒沒吃藥。你有戴嗎？”曹羽苦著臉。
“沒有啊。”陳雨婕拍了拍曹羽的肩旁。
“放心吧，你那麼優秀一定能過的。”
曹羽看著陳雨婕帶著自己那張被口水打濕的試紙走出房去，臉色慘白。
曹羽坐在餐桌旁，臉上隻能用“痛不欲生”來形容。
在來之前他做了很多的心裏建設，也想到了自己可能會失敗。可是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考試中睡著，以及那句他原本以為隻是廣告詞的“斯圖爾德都是天才。”
再來到這裏之後曹羽相信了托比口中的大多數事情，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句讓自己不屑一顧的廣告詞居然是真的，而且還說的極為謙虛。
曹羽坐在飯桌前，聽這旁邊的人在討論自己的問題以及自己的答案。
曹羽發現內容和自己差不多隻有萬昊和一位名叫張旭冉的女孩。
萬昊的模擬考核還算是比較正常，高數大題。曹羽覺的自己在來之前如果知道考高數的話，自己看看書或者找家教輔導一下或許自己也能做到，畢竟那也隻是大學的課程。
那位名叫張心雨的女孩在曹羽看來比萬昊簡單一點，密室逃脫。曹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最初也是這個，隻不過自己沒發現，然後被那個白癡AI改成了默寫初中課文。
還有一些在曹羽看來或許也不是那麼難的考核。模擬器開車，模擬器開飛機。破解防火牆。最難的一個就是瞬間移動如何實現。最後這個問題在曹羽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不說一個年僅18歲的少年能不能答上來，他相信就算真的能實現，而且真的來一個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的教授也未必能在不看資料的情況下原原本本的理論寫出來。
但沒過多久曹羽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萬昊答的是一道用牛頓·萊布尼茨定理的證明題。破解防火牆的是破解自己屋內那個自己連一個程序都打不開的裝載著奇怪操作係統的電腦。模擬器中駕駛汽車飛機船隻的都是有限定時間的，曹羽不知道那些有多難，所以並沒有表示的很驚訝，但是看到其他人崇拜的目光也知道很難。
最可怕的是那個解答瞬間移動的家夥。
其他的倒也罷了，最後那個是個什麼問題，瞬間移動不是電影裏才能出現的東西嗎？這個世界壓根不存在的東西怎麼解釋，最可怕的是那人居然答出來了。
廣意相對論，潮汐力，負能量，蟲洞，時空扭曲，量子尺度，第五緯度。這些詞在曹羽的認知中那都是在科幻裏才能出現的東西。這家夥居然答出來了。曹羽捫心自問這個問題就算給自己一份答案，自己就算抄也得一個字一個字的抄以免寫錯字，看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就連萬昊那個問題，自己都不知道牛頓·萊布尼茨定理是個什麼東西，更別提讓自己作答了。唯一讓自己好受的就是那個叫張心雨的女孩。因為密室逃脫這種東西相比於其他人的問題其實還是相當簡單的。
不過這並沒有讓曹羽覺的好受多少。
在曹羽得知了大家的考核內容之後，這才真正的相信了那天在茶館之中托比對自己所說的話，這所學院隻教導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