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黑暗中再次傳來那熟悉的低語。
“你又是誰?”一個年青的男聲響起,回蕩在這片空空如也的黑暗之中。
他從夢中醒來,閉著眼皺著眉,用雙手在自己的太陽穴處輕輕的按著,想要緩解因為自己睡眠不足帶來的偏頭痛。
陽光穿過教室的玻璃打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可是他卻依舊是那副模樣,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溫暖的陽光。
嗜睡,噩夢,幻覺,幻聽,幻視。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這另他相當煩躁。
講台上年過半百的女教師好像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卻也隻是微微皺眉,並沒有因為他而停下自己口中的那道數學大題。
女教師手裏拿著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寫著一個又一個的數學公式,可她心裏卻滿是那個上課睡覺的男孩的故事。
他叫,像個孤兒。
她從未見過的親人,也從未聽提起過他的親人。因為每次要開家長會的那天都會逃掉一整天的課,然後第二天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乖巧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老師講課。
但是的生活卻過得很好。彬彬有禮,舉止得體。
可這種得體的舉止卻不像是一個現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能表現出來的。這種舉止更像是一個經曆過世事滄桑的老紳士。
她還記著當初新生入學的時候,其他學生都有父母陪同,穿的光鮮亮麗,而卻穿著一件略帶汙漬的T恤,短褲,涼鞋,背著一個髒兮兮的書包,靜靜的站在教室的最後方,一言不發。好像他們雖然在同一屋簷下卻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顯的格格不入。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是去和別人打架了。打架的原因是那些人踢了他養的貓。
老師們都覺的這個略微有些邋遢的孩子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她對所有人都很嚴厲,可唯獨對卻很溫柔,因為她總是記著當初來一個人來學校,形單影隻的樣子,偶爾也能幻想起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小巷子裏一邊緊緊護住自己養的貓,一邊和那些大孩子打架的場景。
下課鈴響起,女教師也講完了自己的手裏的題目。“,你來一下。”
辦公室裏,女教師端著茶杯,看著眼前低著頭的。
“你最近怎麼了?”
隨口敷衍了一句,沒什麼。而他的心思卻跑到女教師手裏端著的杯子上麵去了。他從第一次來就奇怪,不論什麼時候,這位女老師的桌上都始終擺著個茶杯,不論春夏秋冬,而且那個杯子裏還冒著熱氣,大夏天喝熱水不熱麼?想到這兒,不勉有些好笑。
女教師看眼神盯著自己的茶杯直看。不免有些詫異,不過她也不生氣,隻是笑笑,平時那些小猴子可不好對付,總有一些在青春期不懂事的男學生喜歡和老師對著幹,以此來增加自己在女同學麵前炫耀的資本。
但卻不同,每次犯錯,他都低著頭耐心的聽自己說,不反駁也不附和,總是擺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樣子。
“看你這樣子,也聽不進去課。下午就別上課了,身上如果還是不舒服,那就再去醫院複查一下看看吧。馬上高考了,你總這樣可不行。”
其實她卻不怎麼擔心的學習情況,因為他幾乎不聽講而且從不寫作業。可成績卻從來沒有落下過。所說不上首屈一指,卻也可以說的上是名列前茅。她更擔心的是的身體狀況。
“現在就去吧,明天就周六了。”
出了校園緩步走在街上,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心情也好了許多,想到自己這位不論春夏秋冬都端著熱茶杯的老師待自己真是不錯,自己的母親常年在外工作,而自己這個沒人管的高中生總是大小錯誤不斷。就高中這三年所犯的錯誤,大大小小加一起足夠開除好幾次的了,可是現在臨近畢業了連個處分都沒有。
走出校門,著看到街邊的一所牙科小診所,又想起了自己臨走前老師說的話。可是去醫院又有什麼用呢,難道還是去了繼續開一些亂七八糟沒有任何用的安神類藥物麼,上次去醫院神經科的藥還沒有吃完。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做奇奇怪怪的夢。夢裏有山,有海,有人,也有一些從未見過的奇怪生物。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一片漆黑,有時會出現一些聲音,有時卻是一片寂靜。最初以為自己撞邪了。可這個念頭另感覺自己可笑。
可現在卻不覺的自己可笑了。因為這種影響對於他而已,越發的嚴重了。最初隻是做夢,慢慢的開始嗜睡,有一段時間,幾乎整天都在睡覺,這讓學校中的老師們開始擔心,催促他去醫院檢查身體。去了,得到的檢查報告卻顯示一切正常,他甚至比大多數現代的年輕人都要正常。而現在,有時卻會出現幻視,幻聽。
正在暗自思量自己到底是去找龍虎山還是純陽觀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自己檢查報告上的幾個字。
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神經科
既然去普通醫院的神經科行不通,那麼為什麼不去專門治療精神病的專科醫院看看呢?去醫院總比自己去考慮龍虎山還是純陽觀來的靠譜。
在路邊樹蔭下找了個位置蹲下,打開手機的瀏覽器在搜索欄輸入‘做夢,嗜睡,幻聽’等字眼。搜索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翻看了幾條搜索結果,又開始覺的自己好像不完全算是精神疾病,因為搜索頁麵上的各種症狀自己沒有。但是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