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點進來啊!魏總突然心梗,快要死了!”淩逸飛見外麵沒聲了,隻好使出殺手鐧:“魏總要是沒了,你們所有人都要下崗了,還等什麼呢!誰先進來誰有獎金,獎勵一共準備了三位,先到先得!”
他這一句話落下,外麵的人一下子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一腳踹開門衝了進來,看到魏司諶之後,也不管他有沒有昏迷,就給扛起來,有的人打急救電話,有的人打電話找代駕,完全不顧魏司諶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淩逸飛此時解脫了,從地上爬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將辦公桌上鏡子拿過來照著自己的臉。隻見自己拿英俊的小臉蛋兒上出現了幾處淤青,淩逸飛看著,完全忘記了疼痛,隻是不斷惋惜著。
“嗬嗬。”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嗤笑。魏景雲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
淩逸飛轉過身,看向門口的人。
魏景雲眼中的嘲諷在淩逸飛轉過身的瞬間給抹了下去,他站好身體走上前來,溫和的問道:“逸飛,你沒事吧?”
“多勞大哥費心,我好得很。”淩逸飛不像魏景雲的城府那麼深,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老實說,他不喜歡這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大哥,虛偽到家了,有什麼事情還不如痛快說出來。
“爹地他年齡越來越大了,咱們做兒子的,應該好好孝敬才是,逸飛以後可不能再讓爹地這麼動怒了,對他身體可是不好的。”魏景雲笑笑說道。
“爹地的年齡現在還沒到半百,身體硬朗著呢,倒是大哥你這麼說,怕是有些不好吧?”哼,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老爹現在才還不到五十,你就說他身體不行了,是在詛咒他呢吧?
魏景雲的臉上仍然帶著得體的微笑,不動聲色的說道:“逸飛你這是哪裏的話?在我們麵前,父母的永遠都老人,我們要像愛護瓷器一樣愛護他們,如果因為他們現在還年輕,就可以對他們不尊敬,不愛護,那也就不是一個孝子了。”
“孝是要放在心裏,不是放在嘴上一直說的,誰才是孝順的孩子,看行動說話。”淩逸飛白了他一眼,繞過魏景雲就出去了。
周圍沒了人,魏景雲臉上漸漸上了寒霜。他怨毒的看著淩逸飛的背影,心中早已是波瀾不驚。
這時,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魏司諶的罵街聲……
“你們這幫混犢子,是不是都等著老子炒你們魷魚呢?給你們點獎金就進來了,你們是傻子麼?他說我是心梗就真是心梗了?你們的腦子裏是進稀屎了麼!”
魏司諶在前麵大步流星,身後的一群人像是一群狗一樣瑟瑟縮縮的跟在後麵。魏司諶本來是要進辦公室了,後麵那群人暫時舒了一口氣,可魏司諶卻忽然一個急刹車,轉過身來,雙手掐腰,指著那幫人的鼻子,一個接一個罵:“你剛才幹嘛呢?直接打急救電話,你知不知道謊報電話是犯法的!還有你,二話不說就打電話給保險公司, 問我死了之後能賠多少錢,能特麼賠多少錢給你熬?你咋這麼欠兒呢?”
魏司諶偉岸的背影就那麼挺立在辦公室前,魏景雲目瞪口呆的看著在那裏筆筆畫畫的魏司諶,有點感覺不對勁。記得小時候他曾經聽逸飛說過,爹地生氣是分為兩種的,一種是比較常見的暴躁,另一種就是比較中二病的暴躁……相較來說,第一種暴躁比較可怕,但是第二種暴躁,確實恐怖!魏景雲一直都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第二種暴躁,但是今天,他是終於長見識了……
他有些微的錯覺,麵前那個扯著一嘴東北腔,穿著一身西服,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好像是東北胡同裏,光著個膀子,穿著大褲衩子,踩著涼拖鞋的大糙老爺們沒啥兩樣……
這還是他曾經那個氣質彬彬,目光犀利的父親麼?
“爹、爹地……”魏景雲呆呆的張開口,喊了一聲。
魏司諶聽到聲響,轉過身去,當他看到魏景雲臉上那抹難以形容的驚詫之後,一張老臉未免一紅,輕咳一聲,轉身衝著下屬們說道:“你們都回去幹活吧……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誰要是敢走漏一點消息,都別想好過。”
一幫人烏央烏央的下去了,魏司諶整理一下衣衫,又回到了曾經的狀態,轉頭看向魏景雲,慈愛的笑了笑。
“爹地,我來就是看看您,既然沒事的話,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