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大,我該怎麼辦?”陳默絲毫沒有察覺到楊曉憐的異樣,仿佛楊曉憐是一個很好的隱藏者一樣,將心內戲全部藏住,麵上沒有反應出心裏的一絲一毫。
“就看你的心是怎麼想的?是讓自己痛苦,還是讓鍾晟痛苦。”楊曉憐真的很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都能幫忙分析。
“我,我不知道,隻是覺得……”
早在廚房門口的Jack將兩人的對話聽的透徹,他再不能忍受楊曉憐獨自一個受著本不屬於她的苦,“你不知道,你當然不知道,楊曉憐為鍾晟付出了多少,為簽合同忍受胯下之辱,為……”
廚房裏的兩人同時看向門口,而楊曉憐提高了聲音製止Jack,“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說?難道你還要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嗎?”Jack看著楊曉憐,眼裏全是心疼。
陳默僵硬了,麵部瞬間癱瘓,完全沒有消化突如其來的信息。
“不要說,都是我自己的事,與他們無關。”楊曉憐始終堅持,都隱瞞了這麼久,也不在乎一輩子埋葬下去。
Jack很聽楊曉憐的話,但是這次忤逆了。他看向陳默,眼裏帶著嘲笑與諷刺,“要了楊曉憐,鍾晟吃完就不認人,那個沒心肝的人這樣也就算了,你作為楊曉憐最在乎的人,和鍾晟去談戀愛,就好好的談你們的,何必要在楊曉憐麵前撕開她的傷疤,還要告訴你該不該答應求婚,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陳默這次不是癱瘓,是傻了,傻的以為自己身在了異次元的世界,聽了一些完全聽不懂的話。
楊曉憐喜歡的人居然是鍾晟?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不說話?”Jack一聲冷笑,“我真不懂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我不知道。”陳默搖頭,再搖頭,仿佛隻剩下了搖頭這個動作。
“不知道?”Jack的冷笑換成了大笑,“一句不知道就能把楊曉憐心裏的苦抹殺了?一句不知道就能推掉你所有的責任?”
“Jack,你給我閉嘴,不要為難陳默,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楊曉憐雖然難受了這麼多年,但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陳默被Jack說的如此不堪。
Jack指著陳默,手指上都是怨恨,“你還幫她說話,你所受的又怎麼補回來?”
“你出去。”楊曉憐指向了門口的方向,她不想Jack再說下去,她知道陳默已經很難受了。
“你……唉。”Jack躲了一下腳,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摔門而出。
陳默像沒有了骨頭的支撐一般,沿著廚房的櫃子滑著癱到了地上。臉上慢慢的躺著自責與對後知後覺的痛恨。
終於明白了,楊曉憐之前的種種異常,都是來源於她愛鍾晟,可是太晚了。
她握緊拳頭,自責都化作了手上的力度,朝地上重重地敲了兩下,地板發出了“咚咚”的聲響。
“你這是幹嘛?”楊曉憐坐到地上,把陳默的手握在手裏。
“我是不是傻?明明可以一眼看出的事,我卻不知道。把所有的事情聯係著想一次,我也能想個清楚啊,為什麼我就是這麼沒腦袋?”陳默如做了大錯特錯的事,一點點都不肯原諒自己。
天下第一號大傻,說的就是她。
“不要把事情往身上攬,和你沒有關係。”
就算推卸責任地說與她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鍾晟在和楊曉憐上床了之後,還能漠視的對她?陳默真沒想到鍾晟是這樣的人。她對上楊曉憐眼睛,很不解地問:“鍾晟可以不知道你喜歡她,但也不能把上床的事抹得一幹二淨啊。”
“不要怪他,他並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陳默更加摸不到頭腦。
“鍾晟喝醉酒,把我當成了你,所以才會有那事。”楊曉憐苦笑著,仿佛就像心裏的苦一樣,不能堪言。
陳默再一次的愣住,原來還有一號傻瓜在她眼前。
在愛情裏的女人是不是都會犯一種通病?
犧牲掉自己,成全愛的人。她是如此,楊曉憐也一樣,無人逃脫,無人幸免。
“如果Jack今天不說,你打算把它埋著,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我和鍾晟結婚?”陳默想想都是一陣苦。
“無所謂了,隻要你們好就行了,再說,我也不能把一個不愛的人捆在身邊不是嗎?”
“那我呢?如果我和鍾晟結婚,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你知道嗎?”
楊曉憐堅定地看著陳默,“我會讓你做一個無知的人,一輩子。”
陳默抱住了楊曉憐,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