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2)

想到一夜荒唐可能會搞砸兩人多年的交情,安芷嫻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朋友來來去去,唯獨程海東是絕對不能舍棄的那一個,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經超越一般朋友,而是像家人一樣密不可分了,她無法想象未來的日子她有可能會失去他。

下意識地摸摸眉角,當年的傷疤已不複見,皮膚光滑細嫩,是程海東強拖她去美容診所做去疤手術。

其實她真的不在乎臉上是不是有疤,但又不希望他每次看到就一臉自責,她才會乖乖順從。

他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攬在身上,固執得可以,這次兩人酒後發生關係,不知道他又要掛念自責多久,她不要他變成那個樣子。

沒關係,真的,雖然一開始她確實被嚇到了,但換個角度想,幸好是她打小熟悉信賴的程海東,萬一是亂七八糟的野男人,她才真的要哭泣呢!

反正從小到大,他們也藏了不少隻有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這次,就當作又多了一個秘密,反正隻要他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所以,沒事沒事,她還是她,海東還是海東。

沒錯,就是這樣!

片刻,說服自己後,她從浴缸倏地站起身,故意不看那些惹眼的吻痕,擦幹身體,套上幹淨的衣物,默默在心裏提醒自己,明天不要忘記和程海東去健身房運動,她要用行動證明自己是真的不在意,不然,他又要耿耿於懷地說要娶她了。

忘記、談何容易。

都有快一個月了,程海東不但絲毫沒有忘記,記憶反則而變得更加濃烈清晰。

每天晚上躺在“案發現場”,他幾乎隻要一閉上眼睛,那一晚美好到讓他錯認是夢的畫麵,就會自動不斷地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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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她的粉唇有多甜美,記得她的身子有多軟,記得她的聲音有多媚人,更記得那酥骨的顫粟是如何刺激著他的所有感官,要他自欺欺人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完完全全做不到。

偏偏安芷嫻做得好極了!她依然神色自若地出現在他麵前,和他上健身房、談天說笑,三不五時來他家打牙祭,兩家人的聚會她更是一如既往,有說不完的話,嘰嘰喳喳的好不歡樂。

她表現得越是神采飛揚,他的心就越深沉黯然……

不,他受不了了,再這樣假裝下去,她沒瘋,他就先發狂了。

坐在餐桌前,他右手拿著筷子,半天沒動過,左手食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無論如何都得趕緊想個辦法,他不能再這樣傻傻地等她開竅了,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都這麼親密了,而她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他就算是等到天荒地老,等到齒搖發禿,那個沒神經的女人還是一樣。

“媽,如果喜歡上一個沒神經的女人該怎麼辦?”他煩躁地冷不防問道。

已經和老公交換過無數個關切眼神的程母,樂得順勢探問:“你和芷嫻怎麼了?”

程海東防備地挑眉,“關她什麼事,是朋友有這個困擾,不是我。”想這麼簡單就套到他的話,門兒都沒有!

好好好,不是他,是某個朋友,隻是那個朋友湊巧叫程海東,喜歡的人也叫安芷嫻。嗟,當他們這些大人都瞎了眼嗎?誰不知道她這傻兒子有多在意芷嫻,從笑到大,老是在人家身邊轉啊轉達的,若不是在說她,還會有誰?

“兒子,這個問題很簡單啊,隻要不擇手段把她騙回來就好啦!”程父如是說。

啥,騙回來?這是一個高中校長該說的話嗎?居然教兒子做出拐騙良家婦女的勾當……不過,聽起來好像還蠻有道理的。

隻是,要怎麼騙?程家母子不約而同地看向一家之主。

“說你得了不治之症,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希望在生命的最後,能跟心愛的人步入禮堂,這種賺人熱淚的愛情故事,女生最喜歡了。”

“呸呸呸,不好不好,哪個女孩子聽到還敢嫁?又不是想當寡婦想瘋了。”程母極力吐糟。

“這麼感人還不好,那說命中有大劫,需要借由陰陽調和改運。”

“爸,這樣跟騙財騙色的神棍有什麼兩樣?”母子倆都忍不住瞪他。

“不然幹脆說家裏長輩病重,需要辦個喜事來衝喜,中國人以孝傳家,隻要是為了長輩好,偶爾迷信一下不為過,芷嫻那孩子善良沒心眼,一定會答應的。”

“問題是,重病的長輩要說是誰?我們就住在隔壁,一個不小心,這種謊很容易就會被揭穿的。”程母看向自以為足智多謀的老公。

“對了,阿公有確定什麼時候要住院開刀換人工關節嗎?”程海東問。

程父眸光一爍,“兔崽子,你該不會是……你阿公要是知道了,鐵定會操棍子,打得你屁股開花,居然敢詛咒你阿公。”他一掌呼上兒子的後腦勺。

程海東反應極快地閃過老爸的攻擊,“都要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