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落仰躺著看著幃帳,轉了那麼大的一圈,堅守著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但是為什麼還是不能夠達到自己心內所想。隻是想要有能力站在他身邊而已,隻是想要獨立而已。為什麼會這樣難?
人生,命運有時候真的那麼重要嗎?“奶奶,如果你碰到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喃喃的低語,門外丫鬟已經拿著大紅的鳳冠霞披讓她試穿,柳顏落告訴自己忍耐吧,現在除了忍耐還能怎麼樣。至少,至少可以表現的順從,可以讓所有人放下戒心。
“夫人真漂亮,夫人嫁給老爺之後一定會很幸福的。”丫鬟便奉承便一刻不停的幫柳顏落穿戴好。
“老爺這次請了好多人,連司家現在的當家司少爺也請來了。”
嘻嘻笑鬧著。
柳顏落在聽到那個“司少爺”的時候已經停止了思考。苦笑。
能再見到他,他會用什麼表情看她成為別人的新娘,不,是娘子。那是場無法避免的悲劇,所以,更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無論怎樣不想成親,但是時間還是一日一日的過,府裏的熱鬧場景讓她有一種,再也不想看人成親的想法。也隻能這樣安慰著讓自己更加放輕鬆一些。
成敗也隻能放在成親的那天了。
溫順服從的假象騙過了向和言,也騙過了府裏的下人。所以,成親的當天,丫鬟們幫她穿戴好之後,並沒有留人看管她。新房裏隻有她一人。
等腳步聲漸漸遠去,立刻便撤掉了身上的累贅。喜服落在地上,刺眼的紅。
逃出了新房,逃出了府。
向和言請了很多權貴,門口門庭若市。柳顏落遙遙的看著,看著那種熱鬧。嗤笑。 向和言,名利你是能得到,但是你已經失了人心。隻是利用我告訴你的那些理論,你以為能夠稱霸商界嗎?即使是現代的精明商人也隻想著獲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司封岩和司尚文之所以能夠將司家的生意遍布全國,是因為他們識趣,他們知道,怎樣平衡商人和朝廷的關係。權貴和商人並不能合二為一。
望著陰霾的天空,這就是黃曆中的吉日嗎?好笑。
“司尚文司少爺到——”門外的仆人響亮的唱名留住了柳顏落的腳步。
蒼白的臉,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病弱了。月白衫,金線繡。司尚文總能讓人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商人,而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他大概是自己最不討厭的商人了吧。
看著他和向和言場麵寒暄。其實心內很想知道,司尚文知道今天的另一位新人是她嗎?
收回目光。另尋他出吧。
還沒等柳顏落踏出幾步,就聽見身後一群人的驚呼聲。第一個想法是,難道她被發現了嗎?打算起步快跑的時候,已經被人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唔。”整個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扭過頭去,看到底是誰。卻隻能看見那件月白長衫的下擺,在一步一步走近她。
“司少爺,這個人是?”向和言跟在司尚文身後,不明白為什麼司少爺要抓住一個陌生人,等他看清楚按倒的人是誰的時候,驚異,外加憤恨。
司尚文阻撓了向和言對柳顏落的發難。蹲下`身子,沒有扶起她,沒有安慰,隻是淡淡的叫了聲,“落落。”
“嗯,我,回來了。”柳顏落把臉埋在掌心。淚水止不住的流。想念之後的相見,那種憋悶的心痛難耐,終於感受到了。司尚文在她身邊。現在。
感覺到司尚文把她放在背上。不再理會周圍的議論。司家的下人自然也認出她來了,幫著少爺和夫人重聚。攬著周圍的人,不讓他們靠近。向和言雖然想問為什麼,但是現下確實不是一個好時機。隻能按耐住自己,回了府裏,宣布婚事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