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帥渾身一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了看章程，再看了看這幾乎影視裏麵才會發生的橋段的整個房間。
“七歌你不是說真的吧？這裏居然……”
“你丫的小點聲行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說就算他罵我們，那個老管家的嫌疑依然存在。你趕緊點，出去支開那個守門的。就當，就當咱們從前大學裏演的話劇，對，潛伏那種！”
“得令！帥氣英武的侯帥寶寶，絕對完成上級的指示！不讓敵人特務偷聽到半點消息！”
寶器的侯帥，不意外地給我鞠躬敬禮，二二地出門而去。
雖然姿勢很難看，但有他幫忙，我這邊和章程的對話，順利太多太多。
可惜的是，十多分鍾之後，我出門時的心情不見好。
反而更加凝重。
不是章程沒說出心裏話。
而是這家夥說的，不但對案情毫無幫助，反而讓我對他的誠意起了疑心。
按照章程說法，他先是堅持他和大老板獨子之死無關。
真正凶手另有其人。
但接著，我問他到底是誰，以及他是否被利用，或者純粹被誣陷。
這家夥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章程嘴裏來回念叨的，除了他和大老板之子的兄弟感情，多麼好，多麼鐵之外，幾乎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
嗯，也不完全是。
在我不耐煩，差點起身走人之時，他卻又吐露另外一個消息。
“等一下！我想起來了，去年我無意中聽到老管家說起一個事。幾年前，他的女兒為了救我們老板，輸血過多死了。杜先生，杜大恩人，我不怕死，但你要是有心，就馬上將這事告訴老板，他肯定可以查出老管家和少爺之死的關係。我求求你，求你了！”
“你是說老管家可能為了女兒報仇？但事情過去這麼久，他為什麼不當時就報？而且，要是報複的話，為什麼之前催促你們老板快點回去，而不是巴不得他的公司垮掉？喂喂？老哥，你別又重複你們的兄弟情行不？我想知道更多細節，更多的……”
被這件事震驚的我，還以為可以順藤摸瓜，抓到一些更關鍵的證據，可不想，章程似乎腦子不清晰，說到一半，又重複念叨他和他家少爺的感情。
聽得人頭大。
最後，侯帥推門進來，眼神暗示外麵的保鏢不耐煩。
我雖然不情願，也隻能就此離開。
睡覺前，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第一次主動給快到秦家村的江琳璃打電話。先是一陣尷尬和沉默，隨後，還是她先打破這尷尬。
“說說案情！你們兩個那麼本事，應該查到不少線索的吧？”
“嗯，查到了一點。關於老管家的，他女兒……此外，還有就是那個章程，好像神智不太清楚。我這邊看不出中邪的因素，你是江家傳人，又是東七省這一代的女神捕，應該能查出真相。”
“那是當然。不過你別忘了，我的規矩有三條。第一，交給我後，你們隻等結果，不準過問過程。第二，不準管我查案的手法，哪怕打死人。第三……這次我換個要求，幫你這麼大忙，回去後讓我親你一下！”
江琳璃在手機上的口氣很平常。
可聽在我耳朵裏，卻仿佛平地炸開一個響雷，怎麼都沒想到，她性子一如既往的火熱，熱情，連這種條件都開出來。
本想拒絕她。
但真要沒了她，我們破案不成不說，恐怕真的會被牽累，被失去理智的大老板給滅口。
為此，也隻能違心地答應了她。
第二天，門外傳來英姿颯爽、中氣十足的江琳璃的中性嗓音。她和從前一樣，一身古裝女俠的打扮，顯示出她女神捕的身份外，也凸顯她濃烈的古裝愛好。
五官大氣不失嫵媚，眼神灼熱，能瞧進人的心靈最深處。
嘴唇天生上下翹。
耳下那顆苦情痣似乎比多年前更大，更顯眼。
最沒有變化的，是江琳璃十年不曾發育的飛機場，再怎麼挺，都沒有後麵那個字。若非這個缺憾，就算是鐵石心腸如我，也難免動心，情難自禁的。
江琳璃辦事效率就是高。
讓我，侯帥，大老板等人等在外麵不到半小時，她就審問完章程和老管家，自信地走出來。
老管家竟然全部認罪，無悲無喜地被抓走。
章程洗刷清白，但回家時神情卻更古怪。
至於大老板，大仇得報的輕鬆感沒有，反倒是一夜白頭。
這事終究告一段落。
回去之前，江琳璃支開侯帥，但不是要親我，而是展示出一條快遞取單碼，說了個令我最害怕的事。
“這是筱筱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