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容雲澤,你就這麼討厭媽媽住在這裏?”
“我確實不喜歡!”
“雲澤,媽媽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媽媽?是媽媽對你不好,還是媽媽長年生病讓你厭煩了?”
“你不必裝模作樣了!我對你這樣,那是你咎由自取!”
慕容雲澤厲聲喝了起來。
“你這個不孝子啊…….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絕情,這麼冷酷?”
郝靜雅發出了一陣空洞類似於貓打呼嚕的喘氣聲。
“為什麼?你竟然好意思問為什麼?”慕容雲澤發著狠:“假如你還想維持我們這層表麵的關係,我請你離開這裏,同時也請你閉嘴!”
“啊…….”
郝靜雅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喊!
在門外的沐暖暖傻眼了。
很明顯,慕容雲澤有往昔的故事,婆婆同樣有。而且,兩者的故事互相交叉著,影響著,使這對母子的關係變得如仇人一般。
金姨也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狠狠地推了沐暖暖一把,惡聲地說:“就站著幹看哪?”
沐暖暖回過神來。
金姨已經衝了進去。
郝靜雅和慕容雲澤同時掉回頭來。
沐暖暖很是窘迫,覺得自己就像個偷聽牆角的小人。
雖然不是故意的。
她喃喃地說了一句:“媽媽,我…….我回娘家一下,有點事…….”
“讓雲澤陪你去吧?按禮數,你們應該明天才能回門,既然有事,那索性今天就當回門吧?路上買點營養保健品,不要空手回去。”
郝靜雅交待道。
語氣裏,神態中,已全然沒了方才那激忿無助的模樣。
歲月真是個好老師,再強勢的人,經過了漫長歲月的磨練,那棱角已被磨光,就算保持淩厲的本色,但至少掩住了鋒芒,情緒可以隨時的收放自如。
對婆婆,沐暖暖來不及了解,但從僅有的言行處事中,可以看出,這是一位明理而不容他人有錯處的老人。
哪怕是親生兒子,老人也不肯遷就。
可敬,可愛,又有些可憐。
“不用這麼麻煩的……..我走了……..”
丟下話,沐暖暖逃也似地往院門走去。她生怕婆婆堅持要讓慕容雲澤一塊回娘家。
她想快快離開,可是,她無法很疾速地走,疼,每邁一步都有一種牽扯般的疼。
院子裏,種植著大片跟麥穗相似的花草,一根根挺立著,姿態娟秀整齊,花色是鮮紫色,豔麗醒目,搖弋生姿,一眼望去,具有很強的絢染力。
沐暖暖愛花,愛的有些發癡,但她叫不出這種花的名字。
“少奶奶……”
沐暖暖抬頭一看,隻見花海中立起了一個女孩,年紀不大,頂多十四、五歲,梳著兩根翹翹的小辮子,穿著一身紅衣綠褲,秀眉憨眼,胖乎乎的小臉蛋,酷似舊年年畫裏的臘染娃娃。許是幹活幹熱了,一綹留海緊緊地黏在了額間。
“你是?”
對這裏的人,沐暖暖還沒認全。
“我是這個家的人哪,”那女孩從花叢中跑了出來,手中還抓著一把剛采下來的花穗,“少奶奶,給你。”
盛情,不可以拂卻。
但也不能帶著這麼一把花出門哪。
沐暖暖有些為難地接過花,望著眼前的這張可愛的小臉,從包裏拿出一包餐巾紙,遞過去:“擦擦…….你叫什麼?”
“謝謝少奶奶…….我叫小草。”
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