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他帶了一隻鴨，活的。
“把我家當廚房了？”
“別人給的，我就一個人，廚房都沒用過，拿來給你燉了，我也蹭點吃。”
“你怎麼不拿到戚戟雲那裏去……”
大概真是說順嘴了，脫口而出。
“他不吃，鴨……”
我猜周君卓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逗我了。
不過鴨的梗，確實應該過去了。
周君卓處理了鴨子，又燉了一鍋鴨湯，裏麵還放了大棗，枸杞什麼的，
看起來挺補身體的。
我倆一起坐在餐桌前，每人都喝了兩碗。
熱騰騰的湯喝下去，整個人狀態都好了不少，
這些天的那些疲勞也都好像煙消雲散了，包括昨晚之後，帶來的空虛。
我伸了一個懶腰，對著周君卓笑了笑“舒服！”
周君卓楞了一下，也笑了出來，特別舒心的笑。
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笑容了，最近竟是一些壞消息。
或許壞到極致了，就會慢慢變好吧。
我們都會好起來。
“書看完了嗎？有不懂得我可以給你講”
周君卓刷完碗，立刻化身成，老師，還想著考我的功課。
“你不是醫生，懂這些？”
周君卓坐在我身邊，挑了挑眉，“醫生早就過去了，現在就給你老，給老戚打工而已，不會這些怎麼混”
“哦”
“不過說起來，當初老戚創業，什麼都不懂，本來想著讓我學了教他，卻沒想到，第二年，他就成了我的老師”
周君卓口中的戚戟雲，我並不陌生。
因為他在心中就是這種形象的，會隨時給人意外。
“那你心甘情願給他當學生？是不是心裏挺不服氣的”
“哈哈，不服氣是當然，但是對老戚，不得不服氣，一個高中都沒上完的孩子，自學英語，自學的投資管理，全部都是自學，我不佩服不行呀。”
周君卓應該是那種人中龍鳳了吧，從小順風順水，大學研究生一路走過來，所以那次手術失敗才會狠狠地打擊到他。
真不知道，他和戚戟雲之間，到底是誰成全了誰。
“別說他了，你看看這幾個地方，我有點看不懂……”
其實我也是有意逃避，生怕周君卓再說點戚戟雲的好，
我就又死不了心了。
周君卓把我不懂的地方，都仔細的給我講解了一遍，還有幾處，他說他不太確定，需要回去查資料。
就在我倆的課程馬上結束的時候，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我瞥了一眼，
屏幕顯示的來電是，戚戟雲。
“咳，我進去把鴨湯給你打包，你帶回去熱熱明天就可以喝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預感，接下來也許周君卓回去戚戟雲那裏。
我打包鴨湯，其實也想著他能帶過去。
給戚戟雲也補補身體，昨晚他的臉色就挺憔悴了，最近一定忙壞了。
等我把鴨湯裝在保溫盒裏，拿出來的時候，
周君卓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又囑咐了我幾句，拿著飯盒就離開了我家。
我本來想送他，可是他說什麼都不讓，
我隻能夠站在陽台，目送他了，可是卻讓我發現，他上了一輛車，
竟然是莊啟飛那天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