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連酒杯也不曾端起,那邊曹公就看著他笑起來,這笑看不出來好意或惡意,終於曹公挪開了眼,卻依舊撐著笑臉環顧四周,末了總算是開口,賓客的心全提起,怕自己因曹公一語送了性命。
“今日裏諸位聚集於此處,雖說是稍稍呈上來些珍饈,到底還不盡興,細細看過才知道是少了吳淞江鱸魚,卻是遺憾非常了。是我招待不周,這裏請罪。”
說是請罪,竟連抱拳示意也不肯,隻是一雙眼緊緊盯住左慈,下麵眾人可不敢這樣隨便,都是告罪一番,各找了話來說,看起來是賓主盡歡,其實賓是心驚膽戰,而主打定主意要看笑話的,這宴會終於冷清下來。
持箸吃兩口,將麵前杯中酒一口飲盡,提袖輕拭,便起身來拱手向曹公:“此何難!在下既然無功而叨擾,自然要盡心盡力,且取銅盤來,上麵盛水,在下便從中釣出吳淞江鱸魚來。”
曹公雖是嘴上說著不必,到底還是派人依要求去了盛水銅盤和竹竿來,卻是直鉤無餌,左慈知曉這又是考驗,終究還是不以為意,口中卻言道:“薑太公釣魚,卻有願者上鉤。曹公若是垂釣,又不知能遇多少願者!”
聞聽此言,曹公麵色卻是差了少許,而左慈將垂釣於銅盤中,不多時,竹竿果然下拉,有魚兒上鉤,起杆將魚兒釣出,正是吳淞江鱸魚。
可曹公卻不滿足,寒了聲道:“一條魚看來是無法滿足賓客,要有一雙便再好不過。”
左慈不語,將魚兒交予侍衛,重又把直鉤放入水中,未等片刻,一雙魚兒爭相從水中躍出,直鉤上同樣一條活魚咬鉤不放,皆是三尺有餘。
見此,曹公無言,親自烹飪之,眾賓客皆不敢食,唯左慈品嚐而後讚曰:“好味道!”
此話一出,曹公起了殺心,要令刀斧手出來亂殺之,左慈卻是向旁一閃,遁入牆壁之中,不得尋其蹤,曹公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