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了,席磊和羅天不由的舒了一口氣,他們後麵跟著一排排的士卒。
士卒盔甲雖然破爛不堪,但是士氣仍在。
隻是這次損失了很多士兵。
席磊下令軍隊原地休整,他們已經跑了很遠。
斜陽西下,滿天的紅霞,遠處高山巍峨,青木繁盛,白霧繚繞,在霞光的映襯下有一股說不出的溫暖和平靜。
但是席磊和羅天可沒心情欣賞。
他們看著撤離方向的後麵,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對,他們在等人,等兩個孩子,因為這兩個孩子救了全軍的性命。
這兩個孩子是他們所有人的恩人,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兩個孩子的情況,兩個孩子深陷重圍,是因為給他們爭取時間撤離。
所以他們期盼兩個孩子能逃脫,期盼能看見他們,期盼他們平安無事。
“不知道兩位小兄弟逃出來了沒有”羅天輕聲對他旁邊的席磊道。
“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兩位小兄弟皆是吉人天相之人”
“希望如此”
“一定是的,不然我席磊有何麵目活在這個世上”席磊沉聲道。
羅天不由的緊握手中的長弓,他深陷重圍,如若不是風語他們及時趕到,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當時他深陷絕境,沒有幻想過自己可以活命,突然被救下,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情此刻仍能感受,隻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愧疚。
他們兩個還是孩子,兩人深陷敵人重重包圍,即便是痊愈的他也未必能脫困,何況還被四個妖魔隊長困住的少年。
如果,如果他們因為自己喪命,他羅天此生會多內疚?
他們真的不會有事麼?
可是如今除了祈禱,他似乎毫無辦法,有一種無力夾帶愧疚,不斷的在他內心盤旋
“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幽兵?”羅天問。
“我也不知道,如此之多的幽兵潛入,必須馬上上報,不然後果就嚴重了”席磊擔憂的道。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如此多的幽兵,他們是怎麼潛入的?”
“何況邊境一直有駐兵把守,雖然有細作潛入但是像這次如此之多的幽兵消無聲息的潛入還是第一次”
“看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啊”
“羅天你現在帶軍隊回大營,然後派人尋找兩位小兄弟,我此刻動身趕往天絕嶺上報,我怕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分危險”席磊沉聲道。
“好”
“還有,一定要幫我找到兩位小兄弟,不然我席磊可是罪人啊”
“恩”
“哥哥喝水”
一個葫蘆在上空飛翔,上麵坐著一個猜測有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給他旁邊的一個少年遞過一個竹製水壺。他們正是從妖魔軍團中逃出來的風語和小風箏,風語的一記玄術讓妖魔隊長片刻失明間帶著小風箏借助能飛空的葫蘆離開。
風語接過水壺,細飲幾口。
他的青衫已經有些破碎,看起來有些狼狽,臉上露出些許蒼白,看來拖住四個妖魔隊長已經是他的極限。
他左手拿著水壺,正在思索什麼。
右手慢慢的比劃著什麼。
時而緩慢如飄飄的飛羽動作輕柔美麗,時而淩冽急速如彗星閃過,時而如揮彈古琴一點一撥自然圓潤。
長發零落,青衫飄舞,小風箏正安靜的坐在他旁邊。
他那把很少出現的黝黑長劍正掛在葫蘆的係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