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你們去世俗伴你們終老,”說到這她不禁自嘲輕笑,“不過我和你們爹去了俗世曆世,見得過了,又重新考慮了這個問題。”
“世俗有一句話‘雛鷹離巢展翅’,”韓中明接過閨女遞過來的茶:“我覺得說得很好,”他不希望他和英娘成為捆住大胖二胖的繩索,“爹和娘是夫妻,我們會相親相愛一路到老。”
英娘扭頭看向自己男人,眼中仍帶著愛戀,看夠了才扭頭麵對一雙優秀的兒女:“所以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們真不需要你們惦記。”
韓穆薇和韓穆暘終於知道他們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姐弟兩端起茶杯,輕輕一碰,後幹了,他們也沒準備天天在長留家中。
“你們就放心吧,”韓穆暘放下茶杯:“我們不會因為祖父的離去,就留在蒼淵等著你們到終了的,”他看過了就以這兩人身上的靈力來辯,結嬰沒問題,有他們姐弟在,宗門不會虧待這兩老的。
韓中明和英娘等到這話,終是舒了口氣:“行,那我們一家四口以茶代酒幹一杯。”
次日回了宗裏,韓穆薇就去了三言峰衍行殿,韓穆簫早已處理好宗務,等在了大殿門口,見她到來,便轉身準備茶水,不等人坐下就問道:“你和鳳鳴打算什麼時候去往霄瑱界?”
“十年後,”韓穆薇看向韓穆簫:“不出意外,會直至渡劫巔峰才出域外仙魔戰場,”她已立身天刑,沐堯也可驅使天地規則之力,他們可行走於大宇宙不受各界界麵規則約束,所以在去藏冥前還會再回一次蒼淵。
韓穆簫早料到了:“去吧,韓家近幾百年出了不少優秀小兒,有他們有天衍宗,你也勿要過多掛念家裏。”
“我知道,”韓穆薇端起茶杯:“簫簫,我敬你一杯,”多謝他一直以來的付出,“待卸了宗主之位,就好好地為自己活,”她是不成了,立身天刑就已注定不能為自己獨活。
“好,”韓穆簫並未舉杯,而是拿出兩個幹淨的白玉酒盅擺上,直接開封了他珍藏許久的醉夢三生:“喝這個。”
姐弟二人你一杯我一杯,敘話當年,憶兒時趣事。韓穆薇一手撐著腮幫子,看著杯中酒:“肉墩子,你就說七叔還了你十塊靈石後,有沒有報複你?”
韓穆簫將下巴擱在酒壇上,一雙精亮的桃花目似被蒙上了一層月紗:“胖胖,你喜歡鳳鳴是什麼感覺?”
“額?”韓穆薇扭頭看向已經離醉不遠的簫簫:“你這是有相上的女子了?”腦中閃過一個即可清冷若冰,又可妖豔似火的身影,“音裳離?”
“對,”韓穆簫再次端起酒杯,一口飲盡:“她是在天衍宗渡的化神雷劫,現已遠行曆練,”在她遠行之前,他與她表明心跡,“她說她會回來。”
韓穆薇清楚音裳離的性子:“待你卸了宗主之位,去找她說開,她若是對你有意,應不會拒絕。”
韓穆簫笑了:“我現在相信你們是好友了,我對她說我心悅她,她說她會回來,但卻執意遠行。”
“因為她知道你以天衍宗宗主的身份求娶她,於你不會是好事,說不定還會帶來無盡的麻煩,”韓穆薇輕笑:“音裳離,她清高又清醒,我祝福你們。”
“謝謝,”韓穆簫拎起酒壇:“我們再喝一杯,你就該去秘地下崖頭了,善德師伯已經出關了。”
“好”
天衍宗後山秘地,現已是煉虛道尊的善德一早上就已經在破竹屋外擺上茶幾,坐等三百年沒歸家的孽徒,可左等右等,直至日上三竿了,小孽徒才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地入了秘地。
韓穆薇恭恭敬敬地給她家老頭磕了頭:“師父,徒兒活著回來了,”跪伏在地遲遲等不來回應,她稍稍抬頭,眼睛上望就見兩根短粗的指頭杵到眼前,一熟悉的男音問道,“這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