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嘴上是這麼說,燕霞藝傳音予榻上的人:“舅舅,韓塵微他們來了,”不會錯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羽昶是怎麼死的,隻是韓塵微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不過她喜歡。
“來了,”洪丹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藥膜,心中大震,傳音問道:“誰告訴你的?”
燕霞藝微微眨了眨眼睛:“烏怡景那個毒女,”別以為她不知道毒女在打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要知道現任坤氏族長是誰嗎?可惜啊,她也不知道,也從來不問舅舅,“他們在酒靈璩閣向羽家發難了……”
洪丹斂下眼睫,聽完了大概,便又拿起話本繼續看:“雲涵卿的日子不好過了,”燕衝離是什麼人,他心中清楚得很,不過那位去了酒靈璩閣的拍賣會應該會見著……
歡迪城信安塔頂端,鳳沐敬颺著一身黑色鳳紋錦袍立於窗邊,無神的雙目看向塔外,腦中回放著那些曾經令他極為痛苦的畫麵,心緒寧靜,神色無波,散落眼前的一根發絲微微顫了顫,麵上多了一抹笑。
康邑然出現在塔頂,見到熟悉的身影,周身的清冷一掃而空,眼眸之中盡是柔情。
跟在其身邊的六尾白狐一躍到了窗邊,仰著腦袋激動道:“我們把星曜石帶回來了,”雖然這事早就告知他了,但白狐還是想要再親口對著他說一遍。
鳳沐敬颺轉身麵向康邑然,雖然他什麼都看不見,但卻知他的女人就站在一丈外靜靜地望著他,走上前去,抬起右手輕撫她的麵:“邑然,以後不要再為我勞累了。”
“等你恢複了,就該輪到你伺候我們娘倆了,”康邑然緊握他貼著她麵頰的手來至腹部,讓他感知他孩兒強勁的心脈跳動,一雙狐狸眼濕、潤潤的,但麵上的笑中卻充盈著滿足。
當感知到那股強有力的脈動時,鳳沐敬颺不禁全身一緊,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生怕傷到她,但又眷戀著舍不得。
康邑然看著他披散著的烏發,拉著他來到床邊:“你坐下,我給你束發,”說著便拿出了一隻白玉冠和她慣常用的紫雲梳。
“好”
看著他們恩愛,白狐心中美美的,蹲坐在一旁:“邑然,你當初是看上漂亮可愛的我,才收留敬颺的嗎?”
“為什麼會這麼說?”康邑然垂目凝視著夫君濃密的眼睫,絲毫不顧傻了的六尾白狐的感受笑著道:“康氏家規嚴謹,我怎會輕易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鳳沐敬颺抬手攬近妻子,將麵埋進她的懷中,開始悶笑。六尾白狐輕歎一聲,調了個身,將六尾朝著那對夫妻:“我們是先回玄隱城,還是在這裏留幾天,等鳳沐堯一行?”
康邑然未出聲,輕撫著夫君柔順的發,鳳沐敬颺深嗅著妻子身上的馨香,語調舒快道:“先留幾日,”自鳳沐氏族在酒靈璩閣撂下話已經過了三天,他想至多後天他們就該到了。
也正如鳳沐敬颺預料的一般,韓穆薇一行乘著穿雲小舟到了西周大陸的第二大城荀安渡,便與昔陽魔君分別,後坐著傳送陣直達歡迪城。
天暗沉沉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沐堯撐著油紙傘,牽著韓穆薇走在街道上。
而此刻韓穆薇則微凝著一雙新月眉,傳音問道:“所以不止是紅鸞血脈不一般,就連昔陽魔尊血脈也非普通?”
“應該是的,”桃無鹽有些無臉,但這是事實:“那個昔陽血脈上壓著一顆魔佛舍利,與我鎮壓心魔的那一顆是同出一脈,所以即便他近在眼前,我也無法探查昔陽的血脈歸屬。”
這時盤坐在生機玉雪棺上的鍾瓊衍出聲了:“昔陽是坤氏後裔,他的血脈比韓穆童的還要濃厚,”作為曾經的天刑神,對坤氏血脈是不可能沒有感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