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注視著嬌欣好一會,才左手一揮,冰藍色的刀片就到了其跟前,她收回右手,美眸掃過四周,麵目清冷:“你們也都抬首看看吧,”話音一落,眾鮫的頭顱就被一股力道抬了起來。
垂目看向杵在她下顎處的剮絹刀,嬌欣渾身發寒,不自覺地顫唞,但依舊抬起僵硬的胳膊去拿。
“不要害怕,”驕牡蕁輕笑著說:“本皇答應你的事還算數。”
聞言,嬌欣雙目中閃過一絲狠戾,後咬牙閉目一把抓住剮絹刀,直接剮向自己的鱗片,藍色的血瞬間噴濺而出,才一刀就叫她痛不欲生。接著就是第二刀、第三刀,其身上的銀色鱗片片片翻飛,但嬌欣始終咬緊牙關不敢痛呼。
一炷香後,嬌欣已氣若懸絲,剮鱗之刑終於結束了。
驕牡蕁對她提不起一絲同情:“你為自己為孩子謀劃,作為一個母親,本皇並不怪你,但謀算要有度,你已經逾越了。”
說完她便看向周遭:“今日本皇還有一事要宣布,本皇之女汐已與人族簽訂了魂契,日後她便隻是驕顏汐,是我驕牡蕁的女兒,不再是鮫人穀的金尾汐公主,”所以鮫人穀也不能再對其用千刀萬剮之刑。
話一落地,眾鮫紛紛凝眉,有些麵上還夾雜著悲痛和憤怒,但卻不敢發作,畢竟今日女皇已經殺紅了眼,他們可不想給九幽翎貓加餐。
癱在地上的嬌欣聽到女皇的話,也終是放心地陷入昏迷。
“既然已經沒事了,那就都散了吧,”驕牡蕁看向驕世媛的屍身,無悲無喜。眾鮫人如逢大赦連忙帶著昏迷的嬌欣退下了。
“你主子已經死了,那你就將她焚化吧,讓她融進無望海。”
話一出,冰藍色的火焰瞬間爬滿驕世媛的屍身,驕牡蕁背手立於一旁注視著。
就在這時,轟一聲驚天巨響,整個鮫人穀都跟著顫唞,驕牡蕁忽的轉身看向鮫人穀的入口處,一身著金色龍袍的八尺大漢持著一把鳳尾翎羽扇踏水而來,驕牡蕁背在身後的雙手不由得握緊:“金鱗妖王。”
“多年不見,鮫帝可還好?”金鱗妖王自認瀟灑地扇動著鳳尾翎羽扇,駐足在離驕牡蕁一丈之地。
驕牡蕁抬眉:“你怎麼來我鮫人穀了?”她一向拒絕與萬獸森林深交,想到這金鱗有一縷饕餮血脈,難道其是驕世媛請來的幫手?
“閑來無事,令妹又誠心相邀,本王便來了,”金鱗妖王合起扇子,打量鮫人穀:“這真是個好地方,本王的媛妹妹呢?”
這驕牡蕁就是塊茅坑裏的石頭,脾性又硬又臭,他金鱗池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邀其共商大事,可她愣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絕,還是她妹妹驕世媛行事通透。
“本皇妹妹邀你來的?”驕牡蕁看向地上已經被燒得沒了身形的屍身:“那大概是邀你來參加她的喪禮的吧,”手指地麵,“你也別找了,你的媛妹妹就在這,快多看兩眼,一會便沒了。”
金鱗妖王抬了抬一雙粗眉,垂首望向地麵,雙目微縮:“驕牡蕁,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可真是叫本王大開眼界,”驕世媛也是個沒用的東西,他還以為驕牡蕁已經死了呢。
“這才在哪裏,”驕牡蕁瞥向金鱗池:“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今日再難免一戰了,幸在之前借由驕世媛的妖丹,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既已見過驕世媛了,那就請金鱗王移步出穀吧。”
“蕁妹妹不請本王進你的驕皇宮喝杯茶嗎?”今日來了,他金鱗池就沒想過空手而歸:“畢竟本王千裏迢迢的來一趟也不容易。”
“喝吧,”驕牡蕁右手一翻一隻精美的海螺便出現在手中,她順手一挽,袖子一揮,就將灌滿海水的海螺送去了金鱗池的麵前:“本皇這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水,”他要是有那肚量,無望海隨便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