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雪葒意心裏有點慌,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顫唞著手想要去抓扯眼前女子的白色裙擺,但又不敢:“姑姑,我不知道沐鳳鳴會……會是那個鳳沐家人,我真的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沐鳳鳴就是一個小千世界的小世家之子,其至多是資質尚佳,相貌出眾罷了,她真的沒有將他與上古鳳沐氏聯係到一起。
“你不知道?”雪荀依冷哼一聲:“你不知道還敢胡作非為,那若是知道呢?”看來外界的流傳是真的給了她不少勇氣。
可不管沐鳳鳴是不是上古鳳沐氏族人,她都不該不顧他人意願去妄動,這已是違背了雪氏的族規。
這一問,頓時堵住了雪葒意的嘴,她仰視著那張冰冷的臉,心中極為嫉妒。若她早知沐鳳鳴有可能是那個上古鳳沐氏族人,她定曲意逢迎,以情相待,盡全力贏得其歡心。
“來人,”雪荀依垂目望進雪葒意的眼中:“卸了雪葒意身上的法寶,將其扔進深淵喂雪妖。”
“啊……,”雪葒意聽著這不帶絲毫情感的話語,雙目圓瞪,兩眼珠子似要脫眶飛出一般,嫣紅的嘴大張著,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人開始顫唞,僵硬地搖著脖頸,她錯了,她知道錯了。
“不要怪本宮狠毒,”雪荀依轉身:“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再過不久,她將要飛升回歸主家,在這之前,總要為自己的小侄女肅清一些穢物。
“不,”一聲破音長嘯,雪葒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雙手緊抓著雪荀依的裙擺:“姑姑,我沒把沐鳳鳴如何,他一點都沒事,”有事、受罪的是她。
雪荀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宮已經容不下你了。”
她依家主之命至霄瑱界鎮守極寒之地的伏魔陣,本就隻是個過渡,所以也並不想與此有什麼牽扯,可有眼無珠的人太多,他們一次又一次地試探她的底線,現在終於觸到了,雪葒意也隻是個開始。
“不……不,”雪葒意扭頭見兩個家奴已經逼近,心中極為恐慌,哭著乞求:“姑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您就饒過葒意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嗚嗚……”
家奴見宮主並未有意動,便毫不留情地扣住跪在地上的雪葒意,也得虧她往日裏趾高氣昂,這些家奴下手是真的狠,隻一息就將雪葒意摁在了地上。
雪葒意何時受過這等屈辱,勉力掙紮,破口嗬斥,但家奴未有所動,依舊摁著她,禁錮她的肉身。
頭上的引玉熾鳳郡冠被卸了,黑麻麻的烏發瞬間散落,雪葒意瞠目盯著遮在眼前的發,瞬間沒了聲音,她隻覺自己是在做夢,做噩夢:“不……,雪荀依你怎敢如此對我?”紅腫的鹿眼,隱現血色迷霧,其周身黑絲環繞。
雪荀依略顯粉淡的雙♪唇微微上彎:“入魔了,還真是稀罕?”
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雪家也會出這等孽徒,倒滿一杯冰淩水,轉身潑向雙目已赤紅的雪葒意,冰淩之氣瞬間驅散了那些張揚舞爪的黑絲。
“不……不,”雪葒意的眼眸漸漸褪去了紅色,她搖首不信:“我出自上古雪氏族,不可能會入魔,不可能,剛剛那個不是我……不是我……”
家奴卸去了雪葒意手上的儲物指環和儲物鐲,便請出捆靈繩,將其捆綁她,後就準備壓著她退出大殿。
經了剛剛的事,雪葒意像是失了生機一般,任由家奴動作,不過在家奴拉著她想要退下時,她突然抬首望向背手而立的雪荀依,笑著問道:“姑姑,您能告訴我什麼是情嗎,您真的放得下那個極寒之地的男子?”
“還不死心?”雪荀依嗤笑:“你對沐鳳鳴有情?”真是笑話,“情之一字,難解難悟,可你不配,”到了此般境地,雪葒意竟還想撥弄她的情弦,可惜她早已勘破了情,而情於她是福非劫,“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