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越來越歡樂。可就在這時她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鳳鳴,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火紅,接著曾經與她相許的男子手中執著別人的手踏上那十裏紅廊,舉杯對天地萬神許諾“他生她生,她死他亦相隨”。

“哈哈……,”弘嫣雙目泛紅,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成爪緊抓著心口,那裏很疼,她閉目仰首輕吟:“無情客、有情人,”後又含淚癲狂大笑:“哈哈……,你既無情我便休,休不了,”梗著脖頸,青筋立顯,她像是費勁了全身的氣力才終能開口:“吾……便……絕……”

話音剛落,一雙美目頓開,似不給自己有反悔的機會一般,神念一動,一把兩尺長的冰絲劍瞬間飛出立時一頭長及腳跟的青絲便被攔腰截斷,被割離的烏發輕輕散落在地。

弘嫣站直了身子,轉身一腳踏上三千情絲,右手一把抓住劍柄,兩滴熱淚滾落眼眶,順著麵頰一直往下,來到下巴彙聚成滴。在情淚滴落的刹那間,弘嫣右手一反,劍尖朝己,運轉靈力,終是閉目用劍絕情智:“啊……,”悲鳴長嘯幾乎響徹了整個破雲峰誓要直達天庭。

青絲漸變,銀絲襲來,弘嫣慢慢睜開雙目,眸中隻見清冽。她好似無知無覺一般拔出插在心頭的冰絲劍後,嘴角上彎,靜待道詢。

“爾既已滅殺情智,便是無情之人,”一蒼老冷音在弘嫣的神府中響起,不急不慢,似悠遠又似近在耳旁:“無情之人修不得至情之道,爾待如何?”

弘嫣扭頭看向那幅《蒼天旭日圖》,後嫣然一笑,毫不留戀地回道:“棄之。”說完雙目一凜,將全身靈力灌注於右手,瞬間就聽到“哢嚓”一聲,她的本命法寶冰絲劍已被震碎,後右手一鬆劍柄掉落在地。既已選了無情道那還留著至情之劍幹什麼?

“呃,”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出,弘嫣體內的金丹慢慢有了第一道裂痕,後裂痕越來越多很快就遍布了整顆金丹:“哈哈……好……好……”

幾乎是在弘嫣真人棄至情之道,自毀道統的瞬間,遠在數萬裏之外的無極宗劍指山上正在練劍的一冷清雋秀男子突然口吐鮮血,心頭鈍痛至極,右手收劍撐在地上,左手緊捂心口。

一雙清冷無神的桃花眼很久才慢慢有了焦距,濃密微翹的眼睫輕輕顫動,嫣紅的血還在不停地從口中流出,輕聲低喚:“弘嫣,”其中夾雜著無限柔情,可是絕望跟著爬上了雙眸,他早已不配:“斷情絕愛,應該的。”隻要她能活著就好。

“夫君,”這時身著一身白色曳地仙羽裙,盤著飛仙髻的柔美女子端著一壺茶水來到山頂,見男子不支跪地,似自虐一般緊握著劍身,血一直延著劍身往下流,驚得她身子一顫,手中的盤幾掉落在地,後雙手提著裙擺,趕緊來到男子身邊,輕喚似肝膽欲裂:“夫君,”雙目一縮,不過很快就淒然欲泣,淚填滿眶:“你……你怎麼了?”

冷清男子聞言不禁輕嗤:“滾。”

弘嫣真人碎丹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天衍宗晏峽穀便飄下了第一片雪,接著第二片、第三片,雪越下越大。

一雙皙白的赤足出現在青竹屋的簷下,伸手接住一片似鵝毛般的雪花,瞬間將其冰凍,銀發童顏,麵上毫無血色的女子嘟嘴輕輕一吹,那片被冰凍的雪花就飛走了,後仰首望天,見此刻正是紅日當空,不由得笑言:“晴日落雪,好極妙極。”

“師父,”韓穆琦比完了淘汰賽的最後一場,原還想留在大比場觀戰,結果還沒看完一場,就聽聞破雲峰晏峽穀下雪了,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你回來了,”弘嫣真人背手轉麵看向她這個唯一的弟子,與她一樣,有著一副傾國傾城之色,雙目清冽含笑:“明天開始就是守擂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