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胖胖你不明白,他是我榜樣,”韓穆簫一副迷弟樣,雙眼冒星星:“五十一歲結丹,蒼淵界百歲榜榜首,最最最關鍵的他還是新一代劍修第一人,”這些對他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不過他也會努力:“我過兩天得空去你洞府坐坐。”
“隨時歡迎,”韓穆薇見韓穆簫雙目越來越迷,就忍不住地想要潑冷水:“不過我得提醒你那人心黑手辣,你小心不要被他賣了,還幫著他數靈石。”
雖然一年多沒見那紅衣騷包了,但她已經看透了他的本性。況且老頭說沐堯那張臉長得太招搖,老少皆欺,就連無極宗的清淩真人那種有夫之婦都對他心懷不軌。雖然她知道老頭可能是在有意造謠,但不妨礙她聽八卦收集資料,日後在外行走心裏也能有個數。
“心黑,”韓穆簫更稀罕了:“我就喜歡這種心有溝壑的。”
心黑跟心有溝壑也能等同?韓穆薇癟嘴搖了搖首,一副他沒救了的樣子,看到夥計剛好來上菜,便幹脆不再理會已經離癡不遠的韓穆簫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對了,四伯四伯娘回來,你知道嗎?”聞到熟悉的香味,韓穆簫立馬收起玉簡開始吃飯:“我昨天見著四伯娘去了內門事務處,匆匆忙忙的,連叫了兩聲她都沒注意到我。還是我跟上去,她才回神的,不過也才說了幾句話,四伯娘就急著走了,”這可不是四伯娘往日裏的作風:“你有空回去看看。”
韓穆薇夾菜的手微微一頓,她爹娘回來怎麼沒通知她:“我知道了,”原本噴香的飯菜瞬間變得沒了味道,心中有事,囫圇吃了一點,見韓穆簫放下了筷子,就立馬結了帳:“我先回家看看,你再逛逛,”說著掏出幾張傳音符:“給你,以後用這個聯係我。”
“好,”韓穆簫則掏出一塊傳音玉符:“這是我的。”
韓穆薇心中微涼,怎麼好像除了她,大家都很壕?瞥見自己腳上那雙穿了八年的流雲靴,嘴中泛苦,混了十年連雙換腳的鞋都沒有,真的是淒涼:“行,那我先走了。”她好像還欠著一屁股的外債呢,不知道老頭記性好不好?
告別了韓穆簫,她便不做停留出了天河坊市,就控劍回家了。
天衍宗內門的一處小院裏,屋前屋後種滿了葵菱花,清風拂過,帶著淡淡的甜味夾雜著一絲微苦。
英娘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進了正房,還沒走到內室門口,就聽到裏屋傳來的咳嗽聲,腳下的動作不免加快了幾分:“當家的,”她把藥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後坐到床邊,扶起躺在床上的人,讓其倚靠在她的懷裏:“你怎麼樣?”
如今的韓中明枯瘦異常,麵目黑沉,早已沒了以往的風采俊秀了,喉中犯癢:“我沒事,”自一年多前在萬獸森林被屍魔門的那夥人圍堵後雖借由劍氣球將其全數滅殺,但他還是不慎中招。經脈遭了屍氣侵蝕,靈力更是凝滯不前,現在就連運轉都不行了。
他一把抓住英娘的手,雙目之中滿含不舍:“咱們胖胖還小,今年才十五歲,要是我……”
“不,你不會有事的,”英娘雙目淚濕,都是為了救她,當家的才會遭了暗算,伸手抹了剛溢出眼眶的淚:“等你喝完藥,我就去找胖胖,六品清冥丹對我們來說的確很難求,但她不一樣,她……她到底也是善德真君的弟子……嗚嗚……,”有一絲可能,她都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