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新加入隊伍的鄭力,因知侍候的人是皇帝、皇後,早被告囑過,絕對不可多言,得服從命令,自是當什麼也沒看見。
“天色快黑了,就地紮營、進食。”君寞殤話音才落,一隊人開始行動,從駱駝背上駝著的李行中取出十七個布包,挑了位置把布包攤開,是十七頂低矮簡易的麻木帳篷。
安排是三十名護衛,十五人值守前半夜,另十五人則一人睡一頂帳篷,後半夜由先前睡的人起來與值守的人換崗。再二頂帳篷,一頂普通的是給帶路的鄭力,還有一頂華麗舒適的則是君寞殤與鳳驚雲歇睡的。
搭好了帳篷之後,一隊人就著腰間的水壺吃了幹糧,就連進完餐,幾乎都是同一時間。
君寞殤抬起右手一揮,二十五名護衛迅捷地四散了開來,一道道黑影消失於夜色中。
鄭力眼中有著疑惑,不明白那那護衛做什麼去了,可他也不敢多問。
鳳驚雲明白,君寞殤是讓他們去尋找赤狐去了。
她的身體以前動不動就陡然動彈不得,雖然吃了君寞殤給的武林聖藥培元固氣丹,突然動不了的情況雖然得到改善,很久沒發生了,但不代表以後就不會發生,要根除突然動不了的毛病,隻能用九轉穿山草配合赤狐血丹當作藥引,再加很多劑藥材淬煉成藥才行。
九轉穿山草以前在霸天島她也尋到了,一直晾幹研磨成粉保存著,她隨身帶來了,別的藥材也找齊了,隻差一味赤狐血丹。
她要的赤狐血丹並非是林子裏並不稀有的普通赤狐,而是據記載僅存於赫拉沙漠的赤焰紫狐的新鮮血膽,據說赤焰紫狐早已絕跡了。
赫拉沙漠便是通往塔特拉古城的這一片廣褒無垠的沙漠。
之前她與君寞殤也派出數批人前來尋找赤焰紫狐,原是想找著了抓活的回去,她照樣能取到新鮮的內膽,可派譴出來的人全都無功而返。
餘下的五名護衛留下值守。
一輪月亮高懸在漆黑的天空,映得夜空藍了一大片,沙漠晝夜溫差極大,白天熱得燙死人,晚上卻寒冷得刺骨。
寒風呼嘯而過,茫茫無盡的沙海荒涼得讓人感到絕望。
君寞殤席地而坐,將鳳驚雲攬入懷裏,低首凝視她,“冷嗎?”
她搖首,“有你在,不冷。”
他唇角勾起淺邪的弧度,似連左頰上冰冷的玄鐵麵具也柔和了幾分。那顆冷寒得終年沉浸在地獄不見陽光的心早已被她融化成了繞指柔。
夜晚寒得地麵都似乎要起霜凍,好在他們都有深厚的內功護體,不然衣服穿少了,還真是會活活冷死。
鳳驚雲與君寞殤小歇了一會兒,二人吩咐餘下的五名侍衛留守之後,也一道前去找赤焰紫狐。
沙漠就像沒有盡頭一樣,入眼的除了荒涼的黃,還是黃。這樣惡劣的環境是最容易迷路的,好在他們一行人有著很全的準備,每人身上都攜帶了精致小巧的指南針,以辨別方向。
子時一過,先前去尋找的二十五名侍衛、還有君寞殤與鳳驚雲也從四麵八方趕回紮營的臨時落腳點。
全都無功而返。
似乎赤焰紫狐真的已經絕了跡。
盡管去尋了大半夜,後半夜歇睡的時候,眾護衛還是按照先前布劃的十五人輪流值守、休息。隻是後半夜著實太冷,哪怕他們有內功護體,還是多添了件先前準備好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大家整裝出發的時候,每個人的精神頭都還算好,可見都是些能吃苦耐勞的。
一隊人除了趕路就是尋找赤焰紫狐,如此的日子重複了三天,第三天中午的時候,由於沙漠裏氣溫幹燥、攜帶的水蒸發了很多,準備好的水都快喝完了。
帶路的鄭力向君寞殤請命,“皇上,前方不遠即有綠洲,是否去取些飲用水?”
得到同意,一隊人向著沙漠綠洲駛去。
隻是到了那所謂的綠洲,竟然隻有幾十株枯死的樹,
樹上殘枝搖曳,從斷掉的枝啞看,這些樹已經枯死很久了。
地上長著一些沙蒿。沙蒿是生長在沙漠裏的一種草根莖稍粗、呈一叢叢的草,駱駝喜歡吃。
果然,幾頭駱駝低著頭,開始吃地上的沙蒿。
君寞殤神情冰冷,“你就是帶朕的隊伍到這種地方來添補飲用水?”
“皇上饒命!”鄭力嚇得滾下駱駝,在沙地上磕頭,“沙漠常年幹燥幹旱,從格勒城到塔特拉古城,行了三天,到這裏,是途中唯一補充水源之地,可能是天氣太旱了,小的也沒想到水源竟然枯竭了。”
鳳驚雲冷笑,“那你今天早上給駱駝都喂了加鹽的麵餅怎麼說?”
鄭力一驚,祥裝鎮定,“駱駝行走了三天未吃未喝,小的讓它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也是不想耽誤了行程。給沙漠裏的駱駝準備的食物,向來都如此。”
“是嗎?”鳳驚雲無所謂地道,“駱駝就是五六天不吃不喝也沒事,就當你心疼駱駝喂食好了。需要在麵餅裏下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
鄭力麵色慘白,渾身顫抖。
一名黑衣護衛說道,“鄭力,你也太不自量力了,皇後娘娘乃天下第一神醫,你以為你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使毒?記得你給駱駝喂食麵餅後,我又給每頭駱駝喂過幹草嗎?那就是解毒的。你想毒死駱駝,算盤是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