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神宮太大,商響又找不到路,隻好跟在眾仙使身後。
出了神宮的朱紅大門,抬頭看見在高天之上纏鬥的兩人。
一人是肖吟,另一人卻是許久不見的楚襄。
肖吟受了傷,嘴角有些微血痕。與楚襄相搏,卻是不落下風。
年輕魔尊雖然力有不敵,口氣卻很狂妄:“之前你刺我一劍,今天挨我一掌,公平得很。不過你這缺了一條肋巴骨的殘廢,我贏了也沒什麼得意,今日且就放你一馬!”
說話間便收了招,一襲黑衣輕輕巧巧的落在白玉鋪成的地麵上。
目光掃過眾仙,最後停在人群之外的商響身上。
“喲,是你!”
商響朝他點了點頭:“久疏問候,有人托我給您帶句話。”
“誰?是什麼話?”楚襄笑問。
“書店那位小哥讓你回去把工資領了。”
楚襄摸著下巴,嘴角含了一抹莫名的笑:“他呀……”
正說著話,天君忽而出現在商響身旁,不看楚襄,也不看旁人,抓住商響的細手臂,將他扯了過來,貼在他耳邊問:“吵醒你了嗎?”
姿態有些過於親昵,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商響不自在,想往旁邊退一退,不想卻天君卻跟著貼了上來,反倒離得更近了。
“沒有,我睡得很好。”勉強維持著正常語氣,商響同天君客氣著。
闖入玉山又打了天君的楚襄倒是沒溜,在一眾仙使不善的眼神下,抱著手臂,優哉遊哉看好戲。
“當初邀你去鏡十方城你不願意,還是這玉山神宮麵子大,請得動你。”
楚襄笑道。
話說得曖昧不明,商響知道他安著什麼心,眼神掃過竊竊私語的仙眾,嘲諷道:“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楚襄大笑:“我沒看錯你,果然有意思。”
商響懶得理他,打發說:“你工資不要了?”
像是這才回過神兒,楚襄一拍腦門:“是了,血汗錢還是要的。”
說完便化煙遁走。
肖吟嘴角猶自帶血,商響伸手幫他擦了。
天君愣了一下,沒想到商響肯在眾目睽睽下做這種事,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商響看他的表情,愈發覺得像家裏那隻瘸腿老貓。
有點移情的意思,又想著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對他太壞:“回去吧,怎麼還被那種毛頭小子傷了呢?”
身旁一名仙使聽他這樣說,很是不忿:“要不是天君本就有傷,區區魔尊能討了什麼便宜……”
話未說完,便被肖吟冷臉打斷:“住嘴!”
沒想到惹起天君怒火,那名仙使打了個戰,躬身告罪:“小的知錯,請天君責罰。”
商響覺得就是一句話的事,這就自請受罰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己一個外人,也不好指手畫腳。
“我要進去了,你家太大,我找不到路回去。”商響說。
“我帶走你,不會找不到的。”肖吟急切的牽過他伸出的手,自然忘了要罰誰。
仙使們都又驚又意外,對鼠妖的震撼與日俱增,比起昨天又更上一層。
商響並不了解他們的想法,了解了也不在乎,反正他隻在這兒待到那株能救齊袖仙草開花,橫豎不過是三兩天的光景。
天君的手倒是暖烘烘的,神仙就是神仙,大早上起來和人幹架,都沒出什麼汗,身上的氣息潔淨得很,還有種微醺的香。
“想吃東西嗎?”
肖吟知道商響已經辟穀,卻從不苛待自己的肚子,怕他挨餓嘴饞。
“吃什麼?要是花瓣和露水那就算了。”商響印象裏,神仙好像都是吃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