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相？”伊莎貝爾皺起眉頭。
“你想要什麼，什麼就是真相。”
夏爾看著伊莎貝爾無神的瞳孔，他隻能這麼說，否則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大講成功學，給大家打雞血吧？
“一個崇拜邪神的秘密組織。”伊莎貝爾用陳述的口吻說道，“你的說辭與他們一模一樣。”
“可秩序選擇了你，這裏不崇拜任何神靈。”約書亞探著身子，眼中有光。
“正是如此，它選擇了我，而不是我選擇了它，如果你們需要有人來抱團取暖，那可能要失望了，在我的人生中，沒有什麼東西是半分鍾內不能丟掉的。”
“包括朋友？”約書亞略感詫異地問道。
“包括。”
“……”
夏爾看著啞口無言的約書亞，掏出綠寶石放到桌上，沉聲說道：
“黑珍珠就是信物，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
果然沒有一個正常人……他不得已撿起了約書亞的主張。
伊莎貝爾陷入沉默，大廳中保持了足足五分鍾之久的安靜。
隨後，她掀開籃子上的布，拿出了一個泛黃的小本：
“這都是我母親留下來的，她也不清楚這顆珍珠的代表著什麼。”
話音落下，夏爾鬆了口氣，沒有想到這種說法如此有用，然後指了指身後的走廊說道：
“另一邊盡頭的房間有口井，或許能揭開一些秘密，但現在有個問題需要解決。”
約書亞看了一眼夏爾，點了點頭，從腰上的袋子中拿出一個更小的布袋，打開後將裏麵七八根不知名稱的草藥倒了出來。
“我需要成為一名解脫者，隻有這樣，我們三個人才能完全讓那口井運轉下去。”約書亞認真地說道。
他的表情一如剛從石棺中被夏爾救出來時一樣嚴肅。
這關乎他的以後，不值得開半點玩笑。
“解脫者？”伊莎貝爾眉心微皺，輕輕搖頭，“那隻是剛剛接觸神秘世界，對未知充滿向往，最終會把自己奉獻給邪神的人才會使用的稱呼。”
約書亞打起了精神，聽得認真，夏爾則眉眼低垂，雙手交叉放在腿上，默不作聲。
“掌握了超過常人的神秘力量，之所以會被誤傳為解脫者，是因為這股力量是解脫之力，選擇的路也是解脫之路。”
說著，伊莎貝爾低下頭，翻開泛黃的小本，平淡地敘述道：
“傳說，世界誕生時，神靈居住在樹上，人類與其他種族生存在大地之上，魔鬼埋葬在地下。”
“當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消失，魔鬼化作養分降臨地麵，世界黑霧臨身，宇宙無光，巨樹枯萎，眾神避退。”
“由此十萬三千年，巨樹倒塌，枝葉散落，當太陽再次升起時，黑霧消散，魔鬼不甘心回到地下，便與巨樹融為一體。”
“至此，天國地獄，皆在人間。”
“從那時起，人類與其他種族便得到了第一條解脫之路，是魔鬼與眾神借由巨樹枝葉撒向人間的禮物……或誘惑。”
“這就是解脫之力的由來。”
夏爾不動如山，消化著這段信息，約書亞則摩挲著下巴，輕聲道：
“前半段與教會《啟示錄》中記載的一模一樣，但後半段是神靈降臨世間，解救了眾生。”
“啟示之父的聖約《啟示錄》？”伊莎貝爾舉起本子，“我隻是照著讀的，遠古傳說各地都有，即便是教會，不同的信仰也有不同的版本，而且《啟示錄》中還說過，巨樹會重生，魔鬼也會重臨。”
“可這段類似輪回的描述，不也被晨曦之主教派抨擊的一無是處？如果不是兩個教派同宗同源，僅因為這一點，就能讓他們互相視為異端。”
事實上，兩個教派幾乎已經將對方視為異端了，如果不是時局穩定，恐怕已經打起來了……約書亞無奈地想著。
同時，伊莎貝爾繼續說道：
“這隻是我母親留下的描述，事實上除了各大教會以外，大多數掌握解脫之力的人都不在乎這些，畢竟學者還是少數的。”
“而我們這樣的人。”她瞥了一樣夏爾，“正確的稱呼是……使徒。”
“使徒？”約書亞調整了下坐姿。
“是的，使徒。”
“四度之下，皆稱使徒。”
“當然，選擇的路不同，掌握力量攀登階梯的方式也不同，稱呼也會有細微差別，是一直以來為了方便區分漸漸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