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司鳶頷首答應,唇角依舊噙著淡然的笑意。

“走!”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旋即甩袖轉身抬步帶著禁衛軍離去。

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笑意愈發的濃鬱。先前她給他飲了自己的血,血中有毒,那毒連時亓懿這般內力高深的人也撐不住那麼久,上次答應讓染公子給他治病,而染也不過是給他留下了抑製毒藥的藥方,並非解藥,如今的皇帝看似無礙,但過幾個月,恐怕便撐不住了吧!

她之所以提出這樣的交易,不過是想名正言順地守住至宥王朝,若不是這個王朝是時亓懿一生的心血,即便這個王朝毀了她也不在乎。他費盡心思守護的地方她又豈會讓它落入他人手中,但這不代表就能讓時未治這個皇帝坐收漁翁之利了,她又怎會允許時亓懿守護的地方讓這個自私自利的人做主。

“你不知天高地厚誇下海口,若你在戰場上死了,王爺給你的命豈不是白費了?”季秦彼時不由地氣急敗壞,眼眸溢滿了悲憤,對於這個女子說能退敵的話他是一點也不相信,以往這個女人去送死他不攔她,甚至是期盼已久,但如今她的命是王爺給的,王爺萬分叮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她如今反而自己送到戰場上去,擺明就是送死,她若死了他便等於違背了王爺的命令。

司鳶卻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眸光淡漠,聲線清冷猶如含冰一般砸下,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身為屬下隻需聽從,不需你多言。”

言罷,她便冷冷地轉身回到無雙閣的廂房內,季秦見狀更是氣憤不已,周顧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你不信她,你也要相信王爺的眼光,王爺既然決定把兵符給她,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聽罷,季秦眸中的慍怒才稍微收斂了一些,抿了抿唇,隨即亦然回到了無雙閣內。

染由始至終沒有出來過,因此並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於司鳶他沒有任何的好感,甚至說得上是怨恨,若不是她,皇叔便不會死,他救不了皇叔,隻能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一夜過去,司鳶足足守了一夜,她的眉宇間染上了幾分倦怠,終於,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麵容,轉過身去闔上眼眸,忍住胸膛的刺痛,素手輕輕一揮,“放入棺內,入葬。”清冷魅惑的聲線帶了幾分低啞,儼然也是不忍的。

淩頁彼時已然辦完事回來,他回來聽到了季秦闡述著昨晚一事,不由地震驚,也明白了她讓自己去辦那件事的目的。彼時看到司鳶沉聲讓王爺入土的隱忍模樣,他的心中有了一絲釋然,這個女子,其實也是愛王爺的吧!

以往他對這個女子有怨恨,很大原因也是因為她將王爺的感情棄之如敝屣,她不愛王爺,因此他替王爺不值,但如今他才發現,原來她對王爺也是有感情的,且她不顧一切地在守護著王爺的一切,這一點,已經夠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時亓懿被放入棺內,泥土一點一點地湮沒木棺,永埋地底。由始至終,她沒有掉過一滴眼淚,隻是瀲灩的桃花眸間總是似有若無地泛著淡淡的悲涼。哀莫大於心死,也不過如此吧!

短短七日時間,三個小國以及北遼全部聯合一來,屯兵兩百萬在邊境外蓄勢待發。

縱然早有心理準備的皇帝聽到這個消息都不由地大驚失色,他忙不迭召司鳶進宮。

朝堂上的大臣皆不解,情況這般刻不容緩,為何皇上要去請攝政王妃?一個女子來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