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他微微垂眸,清冷的眸光觸及她流光溢彩的桃花眸,清冷如月的眸間滑過了一抹狐疑。

司鳶的鼻尖縈繞著紫羅蘭幽香,倚靠在他堅硬的胸膛前,感受著那有規律的心跳聲,耳畔傳來那清冷冰寒的嗓音,瞬間她雙眸發亮,旁若無人般,忍不住道出聲,“時亓懿!你好帥!”

偽裝視司鳶為生命,令皇帝放下警惕,再伺機而動,反將一軍。沒錯,就是這樣,王爺果然聰明!

暗處的季秦緊緊地蹙著濃眉,王爺不殺她便罷了,為何要如此維護她?如同大張旗鼓地宣布了她便是他的底線一般。思緒百轉千回,腦海精光一閃,終於醍醐灌頂般,眸光亮了起來。

時亓懿依舊保持著抱著司鳶的姿勢,清冷的眸光落在她悲痛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薄唇輕輕啟動,夾雜著刺骨的寒意,“你不該傷她!”

她一向敬佩這個皇叔,皇叔於她來說,如同神邸一般,如今,她竟然被自己最敬重的人打傷,她心裏的那道坎如何過得去?

她循聲望去,隻見玉雅公主狼狽地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凝視著時亓懿,瞳仁間流淌著濃濃的傷痛,雙眸氤氳著淡淡的霧氣,“皇叔,你、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出手傷我?”

司鳶下意識地躲閃,倏然間眼前一抹白影閃過,她落入了一個沁著紫羅蘭幽香的暖懷中,抬眸望去,那精致的下巴如骨削般,薄唇緊緊抿著,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似是微微一動,隨即一聲慘叫響徹在眾人的耳畔。

玉雅公主的發髻歪斜一邊,青絲淩亂,兩鬢落下的青絲滴著水珠,臉上的妝容更是花了不少,唇瓣泛白,渾身因為怒火而顫唞,良久,她咬牙怒吼,向著司鳶撲過去,“我要殺了你!”

“誰對她無禮了?她跳的不是在水一方嗎?在水一方沒有水怎麼可以?我這是在幫她!”明明是這般的強詞奪理,卻偏生讓人尋不出一絲問題!

皇帝的神色微沉,似是極為不悅,但卻緘默不語,沒有絲毫嗬斥,實際上,那深沉的心思隻有他知道。司鳶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牽製時亓懿的棋子,他不會管司鳶到底是不是前太師之女,隻要時亓懿一日寵著司鳶,他便會縱容司鳶放肆一日,畢竟司鳶越胡鬧越不懂事,便證明她聰明不到哪去,這般的人,最容易控製不是嗎?

“放肆,雖是王妃,但怎可對皇室公主如此無禮?”

皇後驚愕過後,神色一斂,嗓音肅穆含著濃濃的殺意,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如此得罪玉雅公主,不用她出手,司鳶也死定了!

眾人已然成木然狀,皆是目瞪口呆,張開的嘴久久不能合上,誰會料到這王妃忽然端著一盆水來就這般利落地往玉雅公主的身上潑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司鳶噙著淡淡的笑意,手中端著水盆氣定神閑地看著她。瞬間,她瞪大眼眸,胸腔的怒火升騰,嗓音拔高嘶吼了起來,“你幹什麼?你竟敢用水潑本公主?”

玉雅公主正跳得起勁,身子柔韌如水般,須臾間,一盆水兜頭淋下,感覺到那冰冷的水浸濕了衣裳,水珠由額上輕輕地落下,她下意識地闔著眼眸,咬著牙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才睜開眼眸。

眾人已然浸染在玉雅公主舞蹈中,而玉雅公主本人更是沉浸其中,畢竟舞蹈隻有自身沉浸期間才能跳出所要的感覺。

時亓懿的餘光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微抿著,依舊不發一言,清冷如月的眸光染著晦澀不明的意味。

司鳶望著她舞蹈的身姿,桃花眸間掠過一抹狡黠的光芒,爾後喚來了一名宮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宮女滿腹狐疑,但還是領命,畢竟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