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躲?”他望著彼時重傷的她,神色蒼白,唇角殘留著一抹血跡,卻給人一種淒美的即視感,他的眸光頓時泛起了一抹複雜。

見狀,長孫容謹的神色微變,想要收回這一掌,但最終還是難以抑製地落在她身上,這一掌襲在她的胸口處,‘噗’的一聲,司鳶不可遏製地吐出了豔紅的血,血珠如同蒙蒙細雨般飄落。

思及此,她眸光微微一閃,掠過一抹精光,轉瞬即逝,爾後,她不躲不避,反而迎上了他的掌風。

司鳶再次躲過了他襲過的一擊,心中暗暗心驚,倒沒料到這個看似柔弱如書生般的優雅男子,武功竟然這般的好,若再打下去,她必定真的會被他抓住。

“你勿要說你的歪理危言聳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罪者終會被懲罰。”

話音一落,他凝聚掌風向她襲去,司鳶的桃花眸間滲著冷冷的寒芒,唇角一如既往地噙著笑意,笑意卻不達眼底,她躲著他的掌風,魅惑的嗓音幽幽地流瀉而出,“迂腐,呆板,你根本不懂,強者為尊,你嘴上的國法也隻不過能懲治一下那些無權無勢的人罷了。”

“你——”長孫容謹驚愕過後,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看著地上躺著無聲無息的三人,心底泛起了寒意,他溫潤的眸光瞬間變得銳利,如利刃般射向司鳶,“三條人命!今日,我便要押你去官府,由官府判刑。”

老三感覺到身旁原本與自己逃走的老二驟然倒下,回首一看,雙目猩紅,帶著濃濃的戾氣,然而還未等他有任何反應,司鳶便又抽回了老二身後的匕首,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順暢地刺入老三的體內。

一旁的兩人見狀,心底呼出了一口氣,爾後趁機灰溜溜地打算逃走。司鳶的餘光捕捉到這一幕,冷冷一笑,匕首如同利劍般離弦而出,淩厲地射入了老二的背後。

“無論如何,國有國法,他們有罪自然由官府去判,而不是像你這般濫用私刑。”他豈能看不出那幾人不是好人,但他無法忍受,這般給了自己好印象的女子忽然顛覆了之前的形象,變成了手染鮮血,心狠手辣的魔頭。

望著他的雙眸,司鳶甩開他的手,兀然笑出聲,縹緲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譏諷,“長孫容謹,你錯了,手染鮮血未必是罪惡的,我殺人,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你不該是這樣。”他扣住她的手腕,溫潤的目光望著她,噙著一抹失望,“你的雙手應當是幹幹淨淨的,而不是沾滿罪惡的鮮血。”

本以為她會有些許愧疚之意,豈料她竟然這般理直氣壯地道出了這句話。彼時的長孫容謹莫名地心底升騰起了一抹怒意,那是一種感到被欺騙了的羞辱。

“有何不妥?”

那日見她,性格大膽開朗,但那驚鴻一瞥,看到那桃花眸間的澄澈卻是分明,且後來他聽聞有人再次到那客棧付了銀子,所以他深信她絕對不是一名胡作非為、四處欺騙的女子,而是個極為有原則的善良女子,卻沒料到今日竟然會看到她殺人的一幕。

長孫容謹沒料到這般夜晚竟然會遇到此女子,溫潤的目光轉向她手中染血的匕首,眸色一縮,微微深了深,嗓音間帶著一絲責怪,“你竟然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