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春華氣呼呼說:“這臭小子明擺著是想過河拆橋,想當初要沒有你那幾萬塊投資,他怎麼能建得起那麼大的蔬菜大棚,還有什麼力量敢和張禿子叫板抗衡?後來,我們一家也沒少在幾家公司出力掏錢,現在他想撇下我們出去單幹,根本不留情麵,這口氣我咽不下。雖說我們對二根的死有間接責任,但他們父子聯合起來哄騙我們,而且還是二根老毛病發作,再說我們曉麗也跟著受了傷害,這一切是他們對不起我們在先,之前也都和解不再計較,一碼歸一碼,我們投資入夥是看得起他,但他抓住過去不放,這實在讓人生氣。”
李天福受到賈春華的鼓動和慫恿,也開始喪失理智,跟著責罵:“你別說了,現在曉麗的名聲都讓他給毀了,到現在還有人再提那些過去,明天我再去找他,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不下台階,我們就要毀掉他名聲,讓他做什麼都做不下去,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曉麗的事不能就這樣輕描淡寫算了,她至今找不到對象,都是他害的,一定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賈春華比他還激動,又在暗地裏叫囂:“曉麗白天看上去輕輕鬆鬆,但每晚都哭哭啼啼,受了很重的打擊,已經跟我提過好幾次了,說學校領導和同事都在私底下議論那件事,就連有些不知死活的毛頭孩子們都在背地裏恥笑和議論,幹不下去,吵著嚷著要辭職去外麵躲一陣。這一切都是海娃帶給咱們曉麗的,現在他還有臉回來,還敢故意挑你的不是,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如果他還敢繼續僵持,我們也沒必要給他麵子,為了曉麗全都豁出去,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能重啟景區項目,肯定又打通了不少關節做了行賄受賄的事,我們再去省裏檢舉揭發,一定要弄得他身敗名裂把牢底坐穿!”
李曉麗在校沒混得那樣慘,雖說有人議論恥笑過,但根本沒到站不住腳要被迫辭職的地步,這些情況是賈春華為了激怒李天福蓄意捏造誇大的,但此刻的李天福再一次喪失了清醒頭腦,還跟著她火冒三丈怒不可遏,“曉麗之所以受人排擠打壓,根本原因還在於海娃這個畜生身上,明天我再給他一個改正補償的機會,如果還那樣倔強和冷淡,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弄得他一臭再臭永無翻身之日的。你大概可能忘了,呂廳長和你弟媳沾親帶故,我們可以去找找他,請他出麵說說話做做主,相信縣裏那幫人肯定會賣個人情給他,如果他們沒了依靠,就會亂了陣腳,到時候海娃肯定會跪在我們麵前磕頭求饒,到時候我們再提些條件,量他不敢不答應!”
一語驚醒夢中人。之前在家建養殖場,還請弟媳出麵問過呂會勤,這才順利通過環評和用地申請。雖說他們之間不是很熟悉,隻有逢年過節才想起走動,但隻要說得上話,興許也能依靠一下。“天福,我猜那小子鑽了牛角尖,你再去低三下四求人根本沒必要,這樣吧,明天我們就回瓦房鎮一趟,讓小青帶我們去找找那個呂廳長,當麵說出這些情況,相信他會替我們做主收拾這幫人的。隻要他肯出麵,一切都好辦多了。”
李天福底氣不足,撲棱著眼睛說:“雖說小青跟他沾親帶故,但恐怕不會為了我們的私事願意出麵難為董相傑他們的。我看,明天還是要再去一趟村裏探探口風的,如果實在不行再過去找他幫忙也不遲,畢竟我們之間已經中斷聯係很長時間了,別的不說,他還認不認得我們都難說呢!春華,你先別衝動,等我回來再做決定,萬一他知難而退答應了呢?再說曉麗的事他們都還不知道,這樣捅出去對她以後不好,但凡有一些辦法是不敢拿曉麗的後半生來做賭的。”
賈春華鎮定下來,覺得也是,家裏出了這樣的醜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該拿出去滿世界宣揚的,還有,趙小青跟呂會勤也隻是遠房親戚關係,平時沒怎麼來往走動,現在要他出麵為難董相傑,可能性不大,而且也有公報私仇以身份壓人的嫌疑,不會那麼順利好辦的。“那好,我們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明天就看他的態度和決定,如果同意我們加入,暫時不用太為難他,但如果他執迷不悟繼續跟我們橫眉冷對,那我們該到找人過來幫忙的時候了。”
李天福沒再說什麼,低頭沉思著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