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拍手叫好,說:“嗬嗬,好啊,看一個算一個,見一個少一個,如果以後有機會再去其他地方也不遲,那好吧,我們走快一些,等他們看完合同我們也能及時趕回來了。”
秦如海見她穿著高跟鞋,有些擔心,便打起了退堂鼓,停下來說:“許經理,你看這樣行不行,等下次我好好帶你走完這些地方,你現在走路不太方便,再往前走就是下坡山路,我穿布鞋都感覺吃力,恐怕你會崴腳受傷,要不這次還是算了吧?”
許晴卻說:“你說的也對,但我來這裏的機會並不多,平時很難離得開崗位,就算談生意也大多在市區或者縣城,基本沒機會到鄉村體驗生活,現在放棄感覺有些可惜了。唉,對了,要不你拉著我,我們慢點走下去不就行了嗎?反正我就是太喜歡這個地方了,不想這麼快放棄,那會留下不少遺憾的!既來之則去之嘛!嗬嗬……”
秦如海猶豫了下,大膽拉起她的手,紅著臉說:“好吧,那我就滿足你這個小願望,不過我們都得小心一些,這裏坡陡路窄,萬一摔傷那就不好交代了。”
許晴見他臉紅,忍不住問:“我可以叫你如海嗎?”
秦如海笑著說:“嗬嗬,可以呀,名字本來就是拿來叫的嘛!嗬嗬,隻要你樂意怎麼叫都可以。”
許晴撲哧一笑,感覺他這人很搞笑,抓緊他的手,低著頭小聲說:“如海,既然你這樣大度,那麼你也可以叫我許晴,我都聽膩了先前那種稱呼,還是直呼我的名字感覺親切自然一些。”
秦如海在心裏試了幾次,感覺不太禮貌,笑著說:“嗬嗬,你比我大,我還是叫你許姐吧!”
許晴腦筋一轉,不樂意地說:“叫許姐的人多了,況且我也大不了你幾歲,這樣吧,你叫晴姐,這樣感覺新鮮一些。”
秦如海怕她不高興壞了生意,雖然不太樂意喊人叫姐,但還是委曲求全叫了一聲,“晴姐。”
許晴第一次聽人叫她“晴姐”,又感覺和“情姐”“親姐”差不多,一下變得臉紅耳赤起來,很想再讓他改回“許經理”,但又怕讓他覺得自己出爾反爾變來變去,強忍笑意,淡淡地說:“如海,我估計你才二十出頭,做起事來不太沉穩,就拿張強這件事來說,看你的樣子早猜出他受誰指使,但你不該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最起碼也該報警嚇唬一下的。”
秦如海想起張存順和王二狗,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慢慢陰沉下來,沉默一陣才說:“晴姐,我有難言之隱,有些情況不便對你說,謝謝你的提醒,但我現在還不想撕破臉皮,暫時放過他們,如果再敢壞我的好事就不會這樣心慈手軟了。不提他們了,我第一眼看到光頭強就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想的歪心了。”
許晴見戳中了他的痛處,有些尷尬,急忙說:“如海,對不起,我剛才是無心的。不說了,給我說說你吧!”
秦如海強顏歡笑說:“嗬嗬,沒事,其實說出來也沒事,隻是不想掃了你的雅興。我嘛,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從小孤苦無依,後來幫人放羊維持生活,說起來也很無奈,不說我了,還是聽聽你的經曆吧!”
許晴見他遮遮掩掩,看上去有很多的苦惱和隱情,但也不想再逼他,笑著說:“那好,我做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你是知道了,年齡我現在保密,反正比你大,叫我一聲晴姐你沒有吃虧。我有個弟弟在外企上班,父母住在常平,都是退了休的幹部。我從高職畢業,經人介紹去了一家國企工作,後來改製裁員,我才去的百盛,從導購到收銀員,從小組長到部門主管,已經在超市工作了五年多,算得上有些資曆了。平時工作忙,不是外省出差就是四處開會,根本沒機會來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我的老師李經理臨時有事出差,我也沒機會來這裏,所以說來鳳凰村本身就很湊巧,現在又認識你也是種緣分。其實我不太喜歡城市生活,太忙太累,有時候真想辭職回農村支教或者幹些其他的,哪怕種地也好,但就是身不由己啊!”
秦如海想不通她這樣好的成長環境和家庭條件,竟想著辭職回農村,放著體麵的領導工作不幹,非要來農村,這裏條件艱苦,個個都忙著掙錢,根本沒能力改善和享受生活,對她突然有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無病呻吟的看法,聯係到自己的悲苦屈辱經曆,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