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海也不傻,知道痛經是什麼意思,也能想得到這些血漬是從哪裏來的,一下尷尬萬分,不知怎麼應對了。
劉萍偷看他直搓手幹著急,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暖流,感覺不再那麼疼痛難忍,才說:“平時就有痛經的老毛病,加上一路顛簸這才加重了疼痛,現在感覺好些了,你去河邊弄幹淨褲子上的血漬,我們緩一陣再趕路吧!”
秦如海見她不再喊疼,急忙跑去河灘邊,撩水擦洗血漬,沒幾下就把整條褲子都打濕了。
而趁秦如海離開這段時間,劉萍慌忙躲進槐樹林,悄悄換上了新的衛生巾,又見褲子被血染髒,用濕巾擦拭一陣,感覺沒怎麼顯眼,這才連忙回到原地。
“讓你隨便洗一下血漬,怎麼把整條褲子都給弄濕了,現在還能走出去見人嗎?”
劉萍見他一瘸一拐走過來,褲角上麵還滴著水,怕被人笑話,生氣責罵起來。
秦如海訕訕一笑,擺出一副無關痛癢的神情,笑著說:“沒事,反正這裏沒人,加上天氣熱,很快就能被曬幹。怎麼樣,你現在還能繼續走嗎?這都到傍晚了,再不趕路,恐怕就要露宿野外了呀!”
劉萍也覺得現在不是埋怨抱怨的時候,艱難站立起來,慢慢向車旁走過去說:“快走吧,你傻站在那裏幹什麼?”
秦如海指了指她的屁股說:“你那裏也有血漬,還有別的褲子可以替換嗎?”
劉萍聽到這話,頓時惱羞成怒,便說:“秦如海,你沒事亂看什麼,誰沒事拿一條褲子等著替換,別磨嘰了,還不快趕路?”
秦如海不敢耽擱,知道已經改變不了什麼,隻能先去家裏或者到鎮上買條褲子替換,這深山老林當中確實夠難為她的了,也不生氣反駁,匆匆騎上車,慢慢把她拉上去,又開始艱難騎行了。
等走到一處山崖下麵,秦如海慢慢停下,看著有些陡峭狹窄的山路,露出為難表情,“好像遇到了死胡同,現在看來隻有推車上去了,你還能爬坡上山嗎?”
劉萍假裝很無奈的樣子,沒敢說出實話,淡淡地說:“不行也得行了,走吧,你要小心一些,乏了就停下來緩緩,這段路雖短,但坡度很大,不帶東西爬上去都要被累個半死,現在還要推車上去,怕你身子骨吃不消啊!”
秦如海見時間不早,咬咬牙,蹬蹬腿,便奮力推摩托車上山了。
兩人走走停停,花費一個半小時時間才算爬到坡頂,接上通鎮公路,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接連躺在坡頂上喘息歇腳。
“你感覺咋樣,肚子還疼嗎?”
秦如海躺在草地上,看著劉萍詢問。
劉萍咬了咬牙,搖搖頭說:“還能忍,你呢?”
秦如海叼著草棍,笑著說:“還行吧,之前都快喘不過氣來,但現在好多了,我們已經接上了公路,應該很快就能到村子了吧?”
劉萍苦笑一聲說:“這才走了三個之一的路,你注意過沒有,我們這才翻過了一座山梁,接下來還有兩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秦如海聽到這話,一下翻身起來,驚恐萬狀,“什麼?你說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還有兩座山梁要翻越?你家到底在哪裏啊?為什麼不走大路,偏偏要選擇翻山越嶺呢?”
劉萍眼裏充滿無奈和鬱悶,“你以為我願意麼?早說過天黑之前能趕到家就已經是最理想的狀態了,現在過了六點,再過兩小時天要黑了,而我們翻過眼前那座山梁估計要到八點多了,所以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村裏,如果去,恐怕隻有摸黑翻越另一座山梁,而到那個時候,深山野嶺,萬一鬧出什麼聲響,恐怕會被嚇死過去,就算沒遇到什麼,到家也得是夜裏十點多。如果我們先去鎮裏,最起碼不用深夜進山,更不會遇到危險,等天亮時候再趕路,或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秦如海越聽越怕,聽到古怪聲音並不可怕,之前在山裏放羊沒少走過夜路,所以這點嚇不倒他,隻是摸黑騎車走夜路,還是彎彎曲曲的山路,萬一遇到危險,那可是車毀人亡的下場,這種冒險行為不可取,但隨即又想到身上再無寬裕的住店錢款,雖然劉萍身上有,但總覺得要女孩子支付住宿費用是件很傷麵子的事,一時間也陷入了猶豫和彷徨當中。“你說怎麼辦?其實我不怕走夜路,更不信什麼鬼魅妖魔,隻是怕你受不了山中濕寒,萬一疼痛加重,到時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可去鎮裏,萬一遇到你認識的人,那又要產生不小的誤會,唉,確實讓人為難啊!”
劉萍想了一陣,也覺得不適宜走夜路,一來山路危險,二來身體受不了風寒,三來也怕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響,當即決定下來說:“我決定了,咱們不去村裏,直接去鎮上,那裏有幾家旅店賓館,按現在時間算起來,不出意外,九點鍾就能趕到鎮上,到時候沒多少人,你我先後進去,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和起疑!況且我還要換洗一下褲子,這樣走回家,媽會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