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隻嬰兒的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它就已經活了過來,一條與它腦袋完全不成比例的舌頭,長長的伸了出來,舔抵著我的後脖頸,黏糊糊的水漬,從他的舌頭上淌流而下,濕了我的領口。
“啊!”
我們兩個麵對麵,大眼瞪小眼,之間的距離甚至都不超過半公分,我都能夠感覺到自己微熱的鼻息噴吐在他的臉上,然後被反彈回來的錯覺。
腦海中三番兩次的回憶起之前這嬰兒鑽入江河口中的情形,我奔潰了,就算是麵對那麼多死人的時候,我都沒有叫的這麼淒慘過。
我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出這玩意漸漸地撐大我的嘴巴,然後帶著一連串的粘液,緩緩的鑽入我口中,最後在我的體內,一絲絲的在我皮膚上搞出一副圖案的情形。
“不!”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伸出手瘋狂的拍向那嬰兒頭顱。
隻是瞬間,那頭顱就被我拍飛了起來,黑暗之中,我能夠聽到他發出了一聲“嚶”的慘叫,便飛了出去。
‘刺啦。’如果僅僅是那樣的話,也就好了,這一掌,不僅把他拍飛了,我的後頸處還直接被帶起了一大片的皮肉,疼得我一口氣直接嗆在了喉嚨裏,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
“這,他什麼時候到我脖子上的!我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我能夠感覺到自從那塊皮肉被從我的脖頸上剝離之後,鮮血很快就湧了出來,順著我的脊背緩緩的開始向下流淌,濕了我裏麵的衣服。
我抽動著臉皮,強忍著那鑽心的疼痛,在我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上麵扯下了一條長布條,直接纏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手上緩緩的動作著,心裏卻是對我近些來的遭遇不禁暗暗的咋舌。我漸漸的從以前一個,不小心劃個小傷口都要消毒貼上創口貼的富家子弟,變成了現在就算是掉了皮肉都隻是眨巴眨巴眼睛,然後不再理會的青年,這其中的轉變,讓我又是感到好笑,又是一陣的悲哀。
經曆了這麼大轉變的我,要是能夠從這鬼地方走出去,將來的我一定是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現在,就連走出這個小小的通道估計都是個難處,更別說還要在別人的陷害下,走出這座大墓。
上有封墓,下有陷阱,或許將來能夠死在這個地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或許是變成底下那些無意識的行屍,或者是在千百年之後,考古學家打開這裏,把我的屍骨取出來,讓我重歸故土。
怎麼看,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在做出這個選擇之前,我得先找到那顆嬰兒腦袋,看看這玩意,究竟是怎麼長在我得脖頸上的。
可惜,這墓道之中黑的嚇人,我除了自己腳下的那一節台階之外,根本什麼都看不到,隻能緩緩的向下移動自己的腳步。
我知道,雖然剛才我的力氣很大,但是那玩意絕對沒有飛了很遠,以他落地的聲音來看,應該就在我的麵前不遠處。
可是,心裏一千一萬個小心,最終還是出現了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