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後退了幾步，身子抵在了牆頭上，單手指著我，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看著麵前的紮瑪，因為我發現，不僅是水裏的那隻，還是我手上提著的這隻，麵容竟是絲毫的不差。
而他們的麵相，似乎都是照著我的樣子來長的。
既然這樣的話，之前在地底的那些紮瑪，在他們的麵部容貌完全沒有退化的時候，他們的樣子，是不是也是我的樣子？
想到了這一點，我額頭上的汗水就開始潺潺的往下流，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將手上的髒東西扔回水中，我扭過身子，看著王芳那見鬼的表情，嗤笑了起來。都說旁觀者清，之前自己身處局中的時候，雖說心裏有點點的懷疑，但也沒能將之串聯在一起。
現在被王芳這麼一總結，所有的迷局就脫水而出，仿佛讓我擁有了上帝視角。
“所以，你在麵對著姬老板，知道自己身上有髒東西的時候，表現的很是平靜。唯獨在知道王教授身上的東西無法祛除時才開始表現的很是驚慌。因為你在事先就知道了姬老板可以祛除身上的紮瑪，但你又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老爹漸漸的變成那種怪物，我說的可對？”
拿出掛在牆邊的毛巾，我擦了擦自己的手，麵色平靜的嚇人。
“甚至就連姬老板的身份，你們也是提前知道的，所以才有了後麵發生的事情。我們能夠住在這裏，估計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你，你，我……”
“別拿手指指著我，這樣讓我很是不舒服。還有，姬老板你別站在後麵偷聽了，出來吧，大家坐下來和和氣氣的談一會，總比偷偷摸摸的要好得多，你說對吧？”
“哈哈哈，我說呢，孟九那老頭活著的時候就是個梟雄，怎的孫子這般的廢物，現在看來，人不可貌相啊，我們還是低估了你。”
姬老板拍著手，從旅館內走了出來，隻是臉上卻多了一抹苦笑。
“好了王芳，你也別裝出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了，你們的意思，無非不就是想讓我跟著你們再回一趟牛角山嗎？不得不說，你們聯合起來演的這一場把戲還是極為精彩的。”
‘嘖嘖嘖。’姬老板先是愣了兩秒鍾，然後就開始不住的發出嘖聲，如果說之前他看我的目光像是看著一個有些才能的晚輩，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就完全變成了驚駭的目光。
“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們兩個是在演戲呢？”
“你先是告訴我這種東西無法祛除幹淨，然後又帶我們來看了一下，但卻沒有說解決的辦法，潛台詞不就是告訴我，隻有把這件事繼續進行下去，才有解決的辦法嗎？”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屑。
“你與王芳兩個人，一唱一和，先是話說一半就離開，再然後王芳給我打苦情牌，一環扣著一環，希望我往裏麵鑽。”
“那個，孟煩啊，你……”姬老板想要說什麼，卻被我打斷。
“不過你們顯然是低估了我想要去那個地方的決心。你們以為我遇到了這麼多的危險就會退卻，可是你們想差了，在我的心中，我爺爺遺願和父親的期望，要遠遠超過我對自己生命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