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之後,我還是上前將之一把撕了下來,扔到地上這才躺回床上。
“指不定是哪個之前在這裏住過的無良客人貼上去的。”我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一天的舟車勞頓,讓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我是被人推攘起來的,睜開眼之後卻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身上還被纏滿了鐵鏈,四個壯漢牢牢的壓住我的胳膊和腿,將我固定在地上。
這裏已經不再是小旅館,看起來反而卻像是一個宗祠,四周圍滿了人,但是每個人的臉上卻是一團黑霧,讓我看不真切。
“良辰吉時到,敬彥摩!”黑暗中有人大聲一呼,頓時周圍的人群就散了開來,給朝著外堂的方向留出了一條縫隙。
彥摩!這詞若是普通人聽在耳裏,可能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但是我經常臨摹筆畫,卻是知道這個詞的含義。古時民間俗人要請閻王,但卻不敢直呼其名稱號,唯恐惹禍上身,就另起別稱,喚作彥摩。
彥摩,焱魔,閻魔!
什麼時候才會請閻王?我的心思活絡了起來,似乎隻有在配陰親的時候才會有這麼一說的吧?
難道是?
我瘋狂的掙紮了起來,想要大聲的叫喊出來,卻發現根本掙脫不了那四個壯漢的封鎖,嘴也被牢牢的按住。
漸漸的,我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是個老婦,她的手中端著一個竹盤子,緩緩的在我的頸邊跪了下來。
我能夠看清她的臉,滿是褶皺和灰敗,就像是剛從土裏出來的老嫗一樣讓人惡心。
“封天窟,鎖人陽!”
依舊是之前那道旁白般的聲音,清晰的回蕩在我的耳邊,直入人心。
老嫗漸漸的俯下了身子,竟然從她的竹盤中取出了針和紅線。
那針頭,說是釘子都不為過,這種粗細我隻在街頭的補鞋匠那裏見過,她要做什麼?
她的針緩緩的伸到了我的麵前,之前壓在我嘴上的手也放了開來,然後夾住了我的腦袋。
那針頭在我的眼前不斷的放大,放大……
再然後,穿過了我的嘴唇,一針一線,一針一線……
將我的嘴巴縫了起來。
我的眼裏流出了淚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舌頭早就被人割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隻是來這裏尋找龍藏山的啊,怎麼會這樣?
我一遍遍的問著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我的嘴被縫了起來,然後整個身體被架著跪在了地上。
我前方的兩張椅子上,放著兩個大紙人,唇紅齒白,麵若桃花。
我感覺到身旁多出了一道身影,用餘光看到,那是一個女人。
她的半邊臉頰早已塌陷,甚至都露出了破碎的顱骨。可是上麵卻畫滿了妝容。
“拜彥摩,結陰親,佑我天家萬世榮華!”
有人壓著我的脖子,讓我彎下了腰。
我知道,這一拜,從此就天人永隔,人世間不複存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