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背。
“醫生說,你是失血過多。”
慕花眠扶著額頭,不置可否的嗯了聲,“我知道。”
男人聞言手下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她,眸色深深,詭譎難辨。
“你就不問問,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慕花眠抬頭看他,抿嘴微笑,“我不是瞎子更不是聾子,自然看得出來你的身份!”
“你說呢!舅舅。”
男人的眼神深邃了一瞬,而後緩緩笑開,“之前看你的資料,還以為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天真不諳世事,沒想到,原來也是隻小狐狸!”
“您說笑了!”慕花眠扯著嘴角,笑得很是虛假。
“既然我已經醒了,那麼,您可以走了!”
聽到慕花眠這毫不留情的趕人話語,男人瞬間沉下臉色,“你在怪我?”
“怎麼可能?”慕花眠以袖擋嘴,雙眸彎彎。
“您跟我並無關係,我怪您做什麼?”
“你想和俞家撇清關係?!”男人的瞳孔有一刹那的收縮,麵上的表情,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然,慕花眠卻是擺正態度微笑道,“不,我跟俞家,沒有關係!”
“如若有關係,你們又怎麼會對母親見死不救?!您說是嗎?”
慕花眠說的這句話不知是觸到了男人的哪個敏[gǎn]點,隻見他揮手一把掃落置放在病床頭旁櫃子上的茶杯用品,大聲衝慕花眠咆哮道,“最先拋棄家族的,是你母親!不是我們!”
“可她知道錯了!也後悔了!”慕花眠瞪大眼睛,梗著脖子毫不客氣的叫囂回去。
“她一直在懺悔,也一直在等著你們去接她或是傳信給她讓她回家,可你們呢?”
“直到她死,也沒有露過麵!”
“這難道不是你們的答案嗎?!”
男人睜大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恐怖消息一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裏喃喃反駁,“不是的!我們有寫信給她!我們有寫信給她!”
聽聞這話,慕花眠眉心一蹙,心下頓時湧上深深的懷疑。
她觀男人臉色並不像是在說謊,可是,就她從原主那讀取來的記憶看,書信什麼的,俞玥的母親的的確確沒有收到過半封!
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對方偽裝得太好想要蓄意欺騙她?
還是,那些信,是真實存在過的,隻不過是,被人,動了手腳?
等等!
她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最不希望俞玥母親回到俞家重新獲得寵愛,然後把她的男人帶走或是扭頭來對付她的人!
“小心一點!”
“輕點放!”
······
慕花眠,不!現在應該叫她做俞玥,站在俞家大門前,打著遮陽傘,看著工人搬著她的東西忙進忙出。
那個她名義上的舅舅此時就站在她身旁,眼神諱莫如深,“你真的決定要那樣做?”
“這有什麼需要猶豫的?”俞玥挑眉斜睨了他眼,抿嘴輕笑。
“他們不仁,我便不義!”
“善男信女這種詞,可從未在我的字典裏出現過!”
“即便有,相信我!那肯定也是逼不得已!”
聽到這話,男人表情微微一變,懷疑的瞥了她眼,“說實話,你真的沒有上過學!”
“怎麼?舅舅就這麼不相信你手下的辦事能力?”俞玥轉動傘柄,笑著扭頭看他。
男人默。
是挺不相信的!
打他看到俞玥‘起死回生’的那一幕後,他就對他手下以往傳遞給他的那些信息產生了濃濃的懷疑。
現在的他,除了家人,誰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