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永遠不知道什麼叫收斂。

侯府大才剛講完,祝靈兒就急吼吼的揚聲怒罵。

“放屁!本喝沒喝醉我自己會不清楚?!你少歪曲事實!你母親難道沒有教過你要誠信做人?!”

容婠的一等隨侍宮婢聽到這話卻是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誠信做人?!那祝靈還要臉嗎?自己抄襲別人的詩也就罷了,還敢站在這裏指責別人要誠信做人?!這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侯夫人也是氣得不行,她女兒,堂堂侯府嫡女,何曾給這種潑辣戶指著鼻子說教過?區區一個尚書府,也不看她配不配!

被人當眾指責撒謊,這對侯府大來說也算是個新奇的,體驗?!

扯淡!她一番好心維護對方聲譽,可她竟這般不知好歹!要不是為了這賞花宴的清譽,她才懶得管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呸!湊表臉!

可她不能罵出聲,頂多在心裏吐槽吐槽,侯府的聲譽,不能毀在她手上。

想著,侯府大的態度愈發恭謙了,“祝既是王爺的好友,那還煩請王爺將祝帶下去歇息醒酒,今日這花會,乃是臣女母親所辦,還請王爺莫要為難臣女!”

她這話說得直白,就差把‘趕緊把人帶賺有多遠滾多遠!本惹不起還躲不起了!’這個意思明晃晃的刻在腦門上供對方查閱。

然,祝靈兒一聽,心下愈發難平,麵色憤憤道,“本沒醉!這麼多人來參加花會,為何你偏隻趕我一人?我與這位你初次見麵,可是有哪裏得罪了你?否則,你為何要如此針對我?”

侯府大聽她這樣說,隻感覺腦袋一抽一抽的疼,要不是礙於容域在場她不能以下犯上,否則早讓人把這勞什子尚書府給丟出別莊去,真是太礙眼了!

原因侯府大沒法回答,隻能衝容域曲膝再曲膝,就差直接跪到地上去了。

有人看不過她這般委曲求全,蓮步輕移,直起酸軟的膝蓋再次朝容域見禮。

“臣女無意冒犯王爺,還請王爺莫要見怪!既然祝要理由,那我便越矩替徐姐姐解釋解釋。”

祝靈兒揚首,表示自己聽著。

“依祝所言,方才那首《桃花庵歌》乃祝本人所做,是,也不是?”

祝靈兒心下感覺有些怪異,卻並未深究鬧異之感出自何處,挺直脊梁,點頭,“沒錯!”

“可據臣女所知,那首《桃花庵歌》,是去年仲冬從攝政公主殿下那裏傳出,而這詩,乃一名名為‘唐寅’的才子所著,與公主殿下有過一麵之緣。為此,公主殿下暗地下令命人找尋這名才子。”

“而祝卻說這詩乃你自己所做,莫不是,祝就是唐寅公子?是名,嗯~男人?”

說到最後,那嬌俏少女的神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譏諷不屑。

這事兒原本她也不知,隻是後來去侯府拜訪時聽侯府大提過,當時她還覺得能寫出那樣灑脫的詩詞的定是非凡之人,偷偷將那詩眷抄下來做成書簽夾在平素看的書裏,還暗自想著若詩主殿下日後將那人找到,她定要見上對方一麵才是。

這詩在她們女眷的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卻愣是沒讓京中的那些個才子世家子弟知道,他們唯一知道的,就詩主殿下在找一個名叫‘唐寅’的人。

那詩她們去年近年末知曉,到如今將近半年,而祝靈兒一來卻說這詩是她做的,換誰誰不生氣?

而且據她們所知,去年年末,容域可是還未歸府!而公主殿下那會兒忙得很,隻年末出過一趟宮去京外的佛寺上香就再沒出過宮。期間有六大婢女外加三層侍衛守衛,難不成,她祝靈兒是長了三頭六臂才能越過那重重護衛去把那首《桃花庵歌》背給公主殿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