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今日可謂是‘豔壓群芳’!”
儀安直起身子,低垂著頭,不卑不亢的回答,“世子謬讚!奴婢可擔不起‘豔壓群芳’這四字!”
“小生無意唐突佳人,還請小娘子莫要怪罪!”
“無妨!”
曲安苑被侍女們護著坐在一旁杌凳上冷眼看著蘇錦硯與儀安說笑,淬了毒的陰狠目光直往儀安身上戳。
其中一名侍女眼尖,見自家小姐看著蔚王爺的婢女的眼神不對,再看看蘇錦硯,頓生同仇敵愾的心思。
“小姐,蔚王爺那婢女,也太不識禮數了吧!哪有兒做婢女的穿得比主人還豔麗?這根本就是在以下犯上。”
蘇錦繡耳尖,聽到了這話,不由出聲附和那侍女。
“安苑你這丫鬟說話可真是厲害!字字珠璣!”
被人誇獎,尤其還是被心上人的妹妹誇獎,那說話的侍女霎時笑得牙不見眼。
“蘇小姐太抬舉奴婢了!”
就在這時,流翠閣的婢女們將做好的衣裳拿出,曲安苑就順勢提出了要去試新衣裳的要求。
蘇錦繡和她的侍女雖覺得奇怪,卻沒多想,就讓路給她,讓她進房去試。
儀安在那邊和蘇錦硯打哈哈也是無措到不行,又不能把他們相熟的事攤出,就隻能像是第一次打招呼一般幹巴巴的應答,說著那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站在左右的流翠閣婢女看著兩人像打太極一樣你來我去的說著客套話,心裏也是膩歪得不行。
對蘇錦硯也是愈發的鄙視了。
連她們主上的貼身婢女都敢明目張膽的勾引,這可真是無可救藥了!
其實蘇錦硯想問的問題儀安都知道。
旁敲側擊的問自賞梅宴後的身體如何不就是想問她那天披霜戴雪回王府後有沒有受涼,問上個月一直未在蔚繆輕身邊看到她實際上是想問她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會一個月不見人影?
對於蘇錦硯說的種種暗藏信息的問話,儀安隻能按捺下頭疼,以同樣方式回答。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她也在流翠閣呆得夠久了,這才福身跟蘇錦硯告罪進房去換回原來的衣衫。
儀安進房時恰好撞見換好衣衫領著侍女正欲出門的曲安苑,頂著那充滿惡意的眼神,儀安溫婉一笑,垂眸行至一旁讓曲安苑先過。
隻是女主臨走前的目光太過詭異,那種夾雜著嘲諷與不屑卻勾著嘴角如同看好戲一般的表情讓她的脊背莫名發涼。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和她對上的還是擁有本文最厲害的金手指的瑪麗蘇女主,除非她是缺心眼,否則怎麼可能不防?
肖白畫那事已經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了好麼?
想著,儀安將門閂上,快速走到放著自己原來的衣衫前開始翻找。
她暫時還不知道女主在打什麼主意,謹慎起見,還是得把自己的全身裝備都摸清楚,別讓裏頭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衣衫裏沒找到,儀安隻能轉移陣地查看起荷包來。
之前看楚悅楚皖她們的任務過程看得太多,搞得她一進古代看到古裝瑪麗蘇女主整個人都有點神經兮兮的。
沒辦法!被荼毒太深了!
小心翼翼的把荷包裏的銀子全都倒到衣服上,待看清裏麵多出來的那兩樣不屬於她的白玉耳環後,儀安倏地就笑了。
當初賞梅宴上女主的‘落井下石’讓她起了不小的防備,為避免被女主再次下套,她特意惡補了所有有關於女主曲安苑的一切。
其中一個,就是這個白玉耳環。
據說這白玉耳環是曲安苑的母親送她的,上麵還刻有她的名字,乃是她最為喜愛的首飾。
儀安晃了晃被她用指尖捏著的耳環,勾唇笑得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