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之色,死死的盯著陸維:“你如果現在踏出這個門,我就死給你看!”
對陸維,沐鳳軌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籌碼,隻能以性命相威脅。
如果讓他離開陸維,他也是真的不想活了。
隻要想到陸維在接下來的歲月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點點衰敗,直至步入死亡,他就心如刀割。
陸維並不為其所動,身姿挺秀的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好啊,那你就去死吧。”
沐鳳軌知道陸維心意已決、無從轉圜,不由大慟,用手中握著的玻璃碎片,直接狠狠切向自己的頸動脈,沒有半點留情。
然而碎片的尖端剛剛刺入半寸,隻在肌膚表麵留下了一點血痕,強大的電流忽然從他手腳戴著的合金環釋放出來,將他的整個身體瞬間麻痹。
陸維看著沐鳳軌高大的身軀砰然倒地,這才緩步走到沐鳳軌麵前,蹲下來,揉了揉沐鳳軌那頭手感極好的黑發,無奈道:“喂,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啊。”
沐鳳軌在帝國的名聲不錯,在帝國剛剛宣布投降的時刻,如果不明不白死在這裏,會為聯盟帶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那四道合金圈不僅能防止沐鳳軌暴起蟲化,也能防止他有任何自殘自殺的舉動。
此時,沐鳳軌的全身都被麻痹了,隻有一雙眼睛還能轉動。
他趴在地毯上,冰藍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陸維看,然後從眼角蜿蜒下兩行淚水。
那股濃烈到可以拋卻一切,令人顫栗的愛意,使得陸維的心髒,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動。
“沐鳳軌,再見。”
陸維捧起沐鳳軌的臉,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淚水,以做最後道別。
左胸跳動的心髒處,隱隱有刺痛傳來。
然而比這刺痛強烈千倍萬倍的,是噬情的筷感。
……
將沐鳳軌遣送回帝國之後,陸維乘星艦去了“血繼之巢”,看望巢帝。
巢帝今年三百一十三歲,離大限沒幾年了。
因此,陸直從去年開始,留在了“血繼之巢”,一方麵侍奉雌父、享享天倫,另一方麵也是隨時準備繼位。
陸維這十幾年雖然忙於政務,卻也抽空去看了幾趟巢帝,那是個極為溫和慈愛的老者,讓他想到了原世界自己的父母。
陸維這次見到巢帝的時候,他比上回看起來更加行動不便、言語//
“你不是做過鑒定了嗎?”陸維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陸餘霍然抬眼,放下手中茶杯,不可置信地望向陸維。
原來父親,什麼都知道。
“喂,陸餘。”陸維走到驚愕的陸餘麵前,俯身凝望著他,“小孩子,不要把心思藏得太深。”
陸維接著道:“人是不能選擇自己如何出生的,在這件事上,你沒有任何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