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1 / 3)

著。

而且全身上下感覺不到任何損傷和疼痛,精力充沛。

他仰起脖頸,朝頭頂瑩紅色的水麵看了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劃動四肢,讓自己浮上去。

孟醫生和沐鳳淵站在藥浴池的邊緣,看著沐鳳軌破水而出。

然後遊到了池子邊緣,一步步走上岸來。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營養液浸泡,沐鳳軌原本瘦到畸形的待產體態,已經恢複到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

隻是因為一直待在水下,又被甲片包裹著不見天日,皮膚變得像是瓷一樣白,配著他俊美五官,以及冰藍雙眸嫣紅薄唇,望去不似真人,倒像是用玉瓷精心雕出的一般。

有護士連忙上前,為沐鳳軌擦身、披上薄毯,孟醫生有些緊張的開口道:“感覺怎麼樣?”

沐鳳軌的情況,孟醫生隻在文獻中看到過,這也是第一次經手,難免忐忑。

沐鳳軌點了點頭,道:“很好。”

沐鳳淵見狀,也鬆了口氣,繼而道:“鳳軌,你沒事就好……你知道嗎,父皇被安欣暗殺了。”

身為皇子,便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既然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沐鳳軌此時精神身體都恢複正常,那麼也到了為帝國、為他分憂的時候。

沐鳳軌吃了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什麼?!”

“安欣已經在四天前被當眾處死,以平軍心民心。”沐鳳淵眉頭緊皺,“待會兒你換身衣裳,吃點東西,就去為父皇上炷香吧。”

沐鳳軌露出的驚詫也不過一瞬,隨即垂下眼簾,沉默地點了點頭,就跟著護士下去了。

和安欣朝夕相處,被安欣用各種手段零碎折磨了好幾個月,沐鳳軌對安欣多少有些了解。

那是個外表柔順乖巧懂事,實際上卻是隱忍執著、狡詐非常,事到臨頭又能徹底豁得出去的人。

安欣在暴露後選擇孤注一擲,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情。

沐鳳軌進了些流食,換好一身純黑用以悼念的西服,胸口上別一朵小小的白花,就跟著沐鳳淵去了靈堂。

皇帝的遺體已經被火化安葬,現在按禮製靈堂中留下的隻有一個牌位,供奉七七四十九天後再移入萬壽寺,與曆代先皇們供奉在一處。

沐鳳軌為他的父皇上香磕頭,然後跪在那個寬大的黑木鎏金牌位前,淺淡的幾縷清煙嫋嫋升起,映入他哀傷的藍眸之中。

他從小就聰明漂亮健康,十五歲之前,父皇其實是最寵他的,曾經多次當著大臣官員們,摸著他的頭,說要把皇位傳給他。

他也因此,打小就認為皇位是自己未來的囊中之物。

但自從十五歲初次蟲化,知道他是玉樞鋸甲之後,父皇就變得對他冷冷淡淡,見都不怎麼想見他,隻維持著麵子情,再不複從前的寵愛。

他後來才知道,當初和父皇爭奪皇位,鬥得你死我活,差點要了父皇性命的一個皇叔,就是玉樞鋸甲。

因為失寵,過去圍繞在他身邊奉承的人都逐漸消失。甚至每年父皇都會給眾皇子們的禮物,他也常常被漏掉和忘記。

雖然仍舊享有皇子基本的待遇,卻完全被邊緣化。

一夜之間,從天堂被打入地獄,他當然痛苦和不甘心。

他要重新搏得父皇的正視和關注,他要拿回本來就屬於他的一切!

他要,將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之位,摘入掌中!

懷著這樣蓬勃的野心,他在每個皇子都要經曆的成年曆練中,吞下變形劑,選擇了最難的,也是最能獲得巨大功勳的項目,成為潛伏在聯盟的暗樁。

要知道,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皇室成員會選擇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