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2)

著他,反而為了得到他的承認,變得討好恭順。

他一直以為他與莫風的這種關係會持續到生命的盡頭,可惜他不忍看著那個記憶中的少女崩潰,而莫風,也許比他想象中更加堅強,逐漸脫離了他的掌握。本來低眉順眼的女人突然強勢地進入他的生命中,帶著一股地獄般的瘋狂和神秘。

莫華從來沒有哄過女人,莫風的淚卻像再也停不住般。他輕輕地拉起她的手,【想看我的收藏嗎?】

莫風擦了擦眼淚,揚起一抹欣喜的微笑。

莫華的一生都在旅行,他喜歡不同的文化,不同的風俗,不同的人們,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世界上每一個角落。他說要想了解一個地方絕不能匆匆而過,一定要在那兒生活一段時間,所以每一個他途徑的城鎮都留下了一段不大不小的故事。

叔叔一定經曆過轟轟烈烈,淒美動人的愛情?女人的心思似乎總會繞在風花雪月上。

莫華笑了,他漫不經心地擺弄著一件件精美的藝術品和陳舊的照片,眼神流露出一絲清醒的迷惘:我,是一個喜歡看戲的人。

莫華抱著莫風坐在地毯上,拿起一張卡片,開始向她講述幾個男人女人的故事。他在故事中永遠都隻是一個坐看風景的路人,路過了友情,路過了愛情,路過了人生。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每一個音符都敲在了莫風的心上,她看著他慵懶迷人的笑容,溫柔的眼神,就連那毫無感情、平淡的敘述都不再令人心寒。

她緊緊抓住他的袖角,他輕輕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擁進了懷中。他不停地慢慢講述著一個又一個路過的故事,講述著他的人生,她滿足地閉上眼,幸福地笑著。

小時候作過一個夢,夢中有著溫暖的火爐,天鵝絨的地毯,心愛的男人抱著她傾訴著海誓山盟。長大後,她覺得少時的夢幼稚可笑,現在才明白,不管背後有多少暗潮洶湧,不管現實多麼可怕,能夠得到這一刻的幸福,死而無憾。

牆上古老的掛鍾停止了走動,可窗口卻已經開始射進一縷縷陽光,他看見她微微閉上的雙眼總是時不時地湧出淚水,不由得笑了笑: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懷中柔軟清香的身體突然引起心底的刺痛,繼續著未完的故事,他開始猶豫,開始害怕:他能保護照顧她嗎?

想起晚宴時的一幕,答案是不能。

他的身上纏著千萬條權利金錢欲望的絲線,曾經認為這種平衡遊戲是人生最大的樂趣,現在才發現它們是困住他自由的束縛。他不能靠近她,隻能遠遠地看著,裝作漫不經心地笑著,就算一個擁抱,也必須讓所有人明白:這不過是一場打發無聊時間的遊戲。

他以為自己玩弄了天下,其實,不過和所有人一樣,被命運擺布的渺小棋子而已。

情人   叔叔說對男人來說家的定義是妻子,可對她而言,家的定義是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安全溫暖。

男人女人總是有著思想的差異,“情人”也一樣。

莫風接受了讓非的邀約,或者追求。他們麵對麵地坐著,浪漫的午餐與從前朋友間的聚會毫無區別。

讓非像是在彙報樣,一點一滴地講述自己身邊大大小小的事。男人在決定和一個女人重新開始時,總會不由自主地解釋從前,為了拉攏彼此的距離。有的時候,這種難得的機會被意外打斷了,然後男人就不會再有勇氣說第二遍,他們的關係終歸是有緣無分。

但這次,莫風製止了讓非急於求證般的表白,或者變相的談判。她站了起來,挑逗地拉住讓非的領帶,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你知道自己的習慣嗎,喜歡把最好的留在最後,像這盤菜,但是你發現了嗎,剛才你的眉頭皺了下,菜涼了還是味道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好?】莫風伏在讓非耳邊,低沉暗啞的聲音是一種曖昧的誘惑,【其實菜沒有變,隻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它幻想得太好了,最後終於有機會品嚐時,滋味反而黯淡了,遠不如自己記憶中或者想象中好。】

【莫風……】讓非愣愣地張開手臂,他不知道該抱住身上的女人還是禮貌地推開她。

莫風輕輕地笑著,呼吸撲在讓非耳邊,有種滾燙的熾熱。

【陪我逛街好嗎,未婚夫。】莫風緩緩地站了起來,她拉住讓非的手,感覺太多陌生。

路過一家婚紗店,莫風拉著讓非走了進去。

【當年你離開我時,也是莫雲給我迎頭痛擊的時候,我被他們從莫家繼承人的位置上拉下來,回過頭,竟然發現自己最愛最值得信賴的人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了我。有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和他們串通好了的?】莫風的手輕輕地拂過白色的婚裙,有點漫不經心,也有點淡淡的嘲諷。

【我絕對不會和別人串通來害你,就算是莫雲也不可能。】讓非坐在軟墊上,想辯解卻不知如何說起,【你答應過我,不再談那件事。】

莫風輕輕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隱約間帶著些微哭音,【我去過你出生成長的地方,走過你熟悉的每一條街道,總是幻想能在一個轉角或者人群中找到你的身影。每個夜晚,我都在回憶和眼淚中入睡;每次旅行,我都會把思念寫在卡片上,放進箱子中,藏在房間的角落裏,希望有一天你能看見,希望有一天你能感動,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