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誰還想把腦袋掛在這樹上的,盡可以大步離開!”
沒有人離開。
當然沒有人敢走!沙汰入廂軍,去給人當牛做馬?滾到陝西緣邊四路,和西賊搏殺?
傻逼才願意去呢!意識到情況有多危險的這些軍漢這會兒也顧不得楊家六哥的腦殼還掛在樹上了。吃飯的家夥要是丟了,為其他人出頭有什麼用。
辛操看沒有人敢說話,便說:“今日我們不練別的。就練一個!
所有人,站直了!走馬拔刀,誰敢晃動,手背開花!爾等站,我也站!”
汴京風月,消磨多少英雄人物。
眼前這些身高馬大的軍漢們現在像個流氓似的站站不直,立立不穩。如果不是一個人頭掛在樹上,恐怕根本沒人會理會李恒的話!
“啊!”
很快,第一個倒黴蛋出現了。
這個站不穩歪了兩步的人,被連英親自一刀在胳膊上留下了血痕。
這下子,林中安靜的可怕。
就連被嚇飛的鳥兒都回來,看著這些傻子玩木人了。
辛操走了兩步,叫來連英,也衝軍漢們大聲的說:“我就說一次!現在出一個人去惠民橋後把那些廢物都給拉出來受罰!半個時辰不到,軍法處置!”
劉豹踢了一腳自己的一個子侄,讓他踉踉蹌蹌的逃出了林子去找人了。
一刻鍾,兩刻鍾,三刻鍾.......
半個時辰。
沒有人回來。
半個時辰又過去了兩刻鍾,場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抖得不行了,還是沒有人回來。
而都頭劉豹現在的心情則越發的沉入穀底。
他老了,四十多了,也快站不穩當了,但是反觀辛操,身上幾十斤的大甲壓著,到現在一晃都沒有晃,笠盔上的甲葉垂下去了,也絲毫沒有再翻上去的意思。
這是個有真本事的啊!
難道是剛從緣邊四路帶回來的一路巡檢鈐轄?
辛操斜眼看了看太陽,都快十點了,這人怎麼還沒有叫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那出去叫人的漢子才捂著臉回來了。
辛操一看,臉上滿滿一片青紫。
“叔.....都頭......”
這可憐的孩兒現在不知道該向誰彙報是好。
“與這位指揮說!”劉豹雙目直視,頭也不回的說。
“報......報告指揮。副指揮使和都虞候,還有幾個都頭,現在都在惠民橋後的一家窠子裏尋歡作樂。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哪裏,但是副指揮使一點也不領情,還遣人把我打了出來。”
聽到這話,辛操點了點頭,說:“好了,都坐下吧。”
此話一出,四百多號人,瞬間倒下去一大半。
“敢問劉都頭,二郎們兵甲器械可都在家?”辛操笑著說。
“.....在的。”
“那便下午來此,全都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