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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辛操站在樹下,又一次看著潑水兒孟歡跟點卯似的,扛著燒烤箱去往汴河橋頭了。幾個小弟跟在身後,高高舉著辛家燒烤的幌子,跟遊街似的走在甜水巷的大路正中。
而偏偏圍觀的人不但沒有認為他們粗鄙,一個個還跟在後麵叫好的跟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誇功遊街,衣錦還鄉的感覺吧。
等潑水兒孟歡非常殷勤的把東西都放下之後,辛操就走了。
在汴河口上這人潮擁擠的地方上搞事,那純屬是廁所裏點燈了。
說起來,辛操的一邊走,一邊看著汴河。
從汴河往北看,越過千萬低矮的房屋樓舍,你就可以看到那人人皆知的地上河——黃河了。
河壩高出兩岸近十米,河上行船,河邊鑄壩,河下蓋樓,可謂是奇觀了。
一邊走,辛操一邊思索著這兵可怎麼練。
在升龍軍那種聽起來好聽,實際上就是個流民團的廂軍隊伍裏,隻要錢糧發足,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照著兵書練個一二三四五。
當然咱能不能打仗就另說。
但是上四軍,甚至親軍裏的這些兵油子怎麼管教辛操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如果不是郭菓下了死命令,準備祭幾個人頭來壓陣,辛操是打死都不來的。
倒不是說上四軍和親軍不行。
實際上上四軍和親軍的身體素質比邊軍要好得多。都不說基因了,光營養上就比邊軍吃的好。而且這些家夥都是祖傳的武藝,年年殿前射禦,禁軍出來的神射手不在西北、河北之下。
但偏偏這些都隻是花架子!
三十年西北大戰早就證明了,花架子是打不了仗的!
可花架子要是十分地自我膨脹,自以為牛逼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不然洛川之敗怎麼來的?
還不是指揮使李督自以為牛逼,實際上極端傻逼的,出城和黨項人賭鬥被人直接拿鐵弩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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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兵的地點不變,依然是在衍慶宮觀旁邊。
這裏綠樹參天,林蔭沈謐,而且是朝廷禁地,一般人都不來,反倒比去找城外早就租成民房的校場好多了。
捅穿了諸禁軍的兜襠布,可是要挨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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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如何做?”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身短打的連英走到了辛操的身後。
辛操倒提著鐵棍,說:“不怎麼做,既然是愚事愚辦,那我就姑且為之,練一群擺設讓官家樂一樂吧。”
連英眉頭一皺,她說:“大士想要的可不是........”
“哼,大士就不怕這群軍漢造反了?兵是打出來的,不是養出來的!想要兵馬,去西北挑選便是,何苦在這邊和一群苦哈哈爭長短。”辛操無奈的給這位帝姬指了指到底哪裏的兵好用,“汴京城裏的兵馬,還是別指望了。一來犯忌諱,二來,全都是些不頂用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