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快發禁軍急救京兆!清水,西京、東京諸禁軍的底子,你查了嗎?”郭欽坐在椅子上強打起精神的說。
自從慶州宋汾這個二愣子四戰四敗,打光了環慶路大半的家底之後,郭欽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
清水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突然黯淡了起來。
郭欽看這清水公主,似乎是在等待一個可以讓他開心的消息。
“官家,這是.......我托走馬連英及義士入樞密院兵籍房查驗所得。不知......不知.......”郭菓握著懷裏快筆行書書寫的小冊子,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
郭欽仰起頭,看著屋頂經年不修,已經失去了色彩的暗淡椽沿,一時間整個房間裏都失去了聲音。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氣氛一下子變得越來越凝重。
“咚!”
門外傳來了一聲撞柱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個郭菓熟悉的聲音,“官.....官家.......”
“中止啊,進來吧。”郭欽疲憊的說。
推開門,一個略顯老態的內侍走了進來,他看起來養顏有道,但是顯然已經過了不惑之年。
劉中止,是郭欽還小時就服侍皇後的太監,郭欽繼位之後,馬上成為了入內內侍省的都知,負責整個皇宮的內侍等的運轉。
劉中止親自端了兩杯茶走了進來,說:“官家,公主,喝杯茶吧。”
郭欽揮了揮手,算是默認。
過了一會兒,郭欽又開口說:“給我。”
郭菓猶豫著,還是交出了那份機密的文件。
郭欽接過匆匆用粗線縫製的冊子,剛看到第一頁,他的表情就濃重了起來,慢慢的,郭欽翻動書頁的聲音越來越大,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啪!”
“真是罪大惡極!朕禦宇七年!未知禁軍已然糜爛如斯!”
郭欽的視線裏,充斥著郭菓熟悉的視線。這股視線她當然熟悉,因為那是她的父親,上一代大周皇帝,仁宗唯二兩次大開殺戒時候的視線。
但是郭菓也看到了,一絲軟弱。
......
車馬緩緩的離開皇宮,郭菓從懷裏拿出了一個新的銅牌交給了連英。
“官家知道你的功勞,故升你為走馬班頭,這五千錢你拿好。”郭菓緩緩地說。
時過七年,郭菓也第一次感覺到了郭欽的變化,那個熱血的年輕人已經不見了,她也第一次沒有和自己的親弟弟談攏。
連英看著手裏的新牌,糾結了好久,忍不住說:“那.......那個青皮呢?”
郭菓深深的看了一眼連英,忽然強笑著說:“怎麼,你對那青皮有心?”
“怎......怎麼可能!”連英趕忙矢口否認。
“無慮,他自有封賞。”郭菓意味深長的對連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