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指著第五麵說道:“拳毛騧,武德五年,秦王率領唐軍與劉黑闥在河北作戰。劉軍主力渡河時,唐軍從上遊決壩,趁機掩殺,奪得勝利,從此大唐廓清了隋末最後一個割據勢力,唐太宗為其題讚:月精按轡,天駟橫行。孤矢載戢,氛埃廓清。”
這是一匹毛作旋轉狀的駿馬,馬身前中六箭,背中三箭,石刻上的拳毛騧身中9箭,說明這場戰鬥之激烈。
徐文靜跟隨男子來到最後一麵跟前,男子說道:“白蹄烏,這是秦王所乘坐騎中第一匹陣亡的,武德元年,唐軍初占關中,立足不穩,割據蘭州、天水一帶的薛舉、薛仁杲父子便大舉進攻,與唐軍爭奪關中。相峙數月之後,秦王看準戰機,以少量兵力正麵牽製誘敵,自己親率主力直搗敵後,使薛軍陣容大亂潰退。秦王親自率軍趁勢追擊,白蹄烏身先士卒,一晝夜奔馳200餘裏,迫使薛仁杲投降,太宗為其題讚:月精按轡,天駟橫行。孤矢載戢,氛埃廓清。”
石刻白蹄烏昂首怒目,鞍韉俱全,四蹄騰空,鬃鬣迎風,此馬並未中箭。
徐文靜當然也看出此馬並未中箭,“它是怎麼死的?”
“長途奔襲,力竭而亡。”男子解釋道。他對六駿的曆史如數家珍,他的解說和講解員還有些不一樣,徐文靜能聽出他的講解是帶有感情的,時而激蕩,時而惆悵。
聽完六駿的介紹,徐文靜看男子的服飾不像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於是問道:“謝謝你,先生,你是這裏的講解員嗎?”
男子微笑著回答:“不是,我隻是民間學者。”
“那你可真厲害,這些事跡你居然能記得這麼清楚。”徐文靜誇讚道。
男子謙虛道:“哪裏,哪裏,在這裏生活久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徐文靜不知道的是該男子一直注視著她的金鑲玉手鐲,她還覺得奇怪,男子為什麼頻頻低頭,她伸出右手說道:“我叫徐文靜,先生貴姓?”
男子也禮節性的和她握了手,不過一握就收回來了,男子回答:“李君。”
徐文靜立馬高興地說道:“李大哥你好,謝謝你給我講解這麼多。”
“不用客氣。”有些話李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徐文靜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進來四個小時了,她肚子餓了,於是打算離開:“哎!今天就到這裏吧!我要走了,李大哥,再見。”
李君本來還有一些事情想要求證,但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於是也隻能說再見。
徐文靜離開博物館後,李君也就出去了,他一路跟隨著徐文靜,不過徐文靜絲毫沒有察覺。
吃過午飯後,徐文靜又去了碑林旁邊的古籍書店找了一下午的資料,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讓老板把很多珍藏的孤品都取出來讓她查閱,結果還是什麼有用的資料都沒有找到,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什麼進展都沒有。
李君則在門口不遠處待了一下午,徐文靜出來後就回了酒店,李君跟不上,隻能暫時放棄。
第二天,徐文靜又去了陝西省博物館,還是一無所獲,就這樣她獨自在市區到處逛了三天,這三天她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陰符的線索。
戴維斯教授二人偶爾會回來住宿,他們也同樣沒有進展,第四天,徐文靜打算去郊區轉轉,碰碰運氣,她去了驪山腳下的華清池,在臨潼區一直玩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