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檢察院信訪接待室,孫大娘拉著溫暖的手,略帶哭腔地訴說著自己的悲慘經驗,“溫書記,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你們檢察院要為我這個孤寡老人伸冤做主啊。。”
此時的溫暖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這已經是她本月第十次見到孫大娘了,孫大娘已經把檢察院當作自家菜市場,有事沒事過來坐坐,一來就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拙劣戲碼。這讓初任書記員的溫暖非常頭痛。其實,孫大娘的事情非常簡單。孫大娘買了某公司的不合格飼料,導致自己當年飼養的母豬沒發情而損失慘重,但是因為孫大娘無法舉證證明飼料為缺陷飼料以及不合格飼料與母豬不發情有因果關係,所以人民法院沒有支持她的訴求。
溫暖作為一個稱職合格的書記員,她並沒有流入處一絲絲的不耐煩,她耐心地傾聽孫大娘的哭訴,雖然溫暖對孫大娘的理由已經爛熟於心,但是她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輕聲細語地向孫大娘解釋,“大娘,您的情況我們已經清楚了。但是,按照有關法律程序,您得先向法院申請再審,法院答複您了,如果您還是覺得法院錯了,再來檢察院申請監督。”
“什麼?溫書記,你不要欺負我不懂法律,我可是知道的,法院那是二審終審製,我這個案子已經二審判過了。我鄰居告訴我,就是要向檢察院申請監督,讓你們幫我翻案。”孫大娘一本正經地說。
“對對對,是二審終審,但是您向我們申請監督前,需要先向法院申請再審。這是法律有明確規定的。”
這頭的孫大娘完全不顧溫暖的解釋,依然在那頭死纏爛打,就是不肯這麼回去了。溫暖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隻聽到耳邊一直環繞著孫大娘一聲聲的“溫書記”。
“溫書記,這麼忙!”一個很具有磁性的聲音突然穿插進來。
溫暖順時抬頭尋找那個聲音,隻見身穿淺藍色法官製服的程熙站在信訪室門口,笑容溫爾,美得不可方物。對,是美麗,而不是陽光帥氣男人味。溫暖咽了咽口水,雖然她老早適應了程熙這個妖孽的長相,但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身穿製服的程熙,簡直堪稱製服誘惑。
溫暖定了定神,卻看到旁邊的孫大娘也被程熙迷住了眼,瞠目結舌地定坐在對麵,一動不動。溫暖輕咳了一聲,孫大娘立刻回過神來。
但是,孫大娘下一步的動作卻讓在座的旁觀者都跌破眼鏡。隻見孫大娘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到程熙旁邊,一把拉住程熙的手,自憐自艾地訴說起自己的悲慘經曆,“這位檢察官大人,您這麼氣度非凡,一看就是領導。我跟這個溫丫頭說了很多遍,她就是不懂我的苦。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啥?溫丫頭?之前求我的時候左一個溫書記右一個溫書記,現在轉個背就變成溫丫頭?”溫暖暗自腹語道,但臉上卻是一幅幸災樂禍地看戲狀態。
隻見程熙就任由孫大娘握著自己的手,等孫大娘講得差不多了,程熙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來了一句,“孫大娘,您這個情況我大致也了解了。但是,我不是檢察院的員工。”
“啥?那你這麼久是逗我玩呢?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拿我們老百姓的事情當事情!”話音剛落,孫大娘就開始佯哭。
溫暖一個頭兩個大,她收起了之前看戲的心情,向程熙拋了一個求救的眼神,“程熙哥哥,求求你。”
“孫大娘,您先別哭。我知道您的辛苦。按照法律規定,您現在應該先向法院申請再審。如果法院駁回後,您可以再拿著相關材料到檢察機關申請監督。”
溫暖不禁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心底冷哼了一聲,“還以為你有啥高招呢?還不是和我的答複一摸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的。小帥哥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嘛。溫丫頭就是個小丫頭,早這麼和我說不就好了嘛,害得我前前後後跑了這麼多趟檢察院。謝謝小帥哥,我這就去法院。”孫大娘一臉諂媚,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留下溫暖滿臉黑心,她嘟囔著嘴,“你剛剛這個話,我幾乎一摸一樣講了不止十遍,她就是不信。怎麼你一樣,她就欣然接受了?難道長得好看,連說話都特別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