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小妻子,又有什麼不能理所應當的擁有?

「我叫阿瑟加德,你未來的丈夫。」

「神經病。」

宿江朝他豎起中指,然後迅速逃跑。

阿瑟加德注視他慌不擇路逃跑的背影,指尖點著喉結上的咬痕,唇角帶上衣冠禽獸的微笑:「可愛。」隨即嘆道:「還小。」

可惜。

..

宿江罵罵咧咧的回家,麵臨失業、沒錢、餓肚子的窘境,他去找朋友借錢,但那些朋友都躲著他。他就跑去更加沒法律的地方打黑工,夜場洗碗、倒垃圾,後廚幫工等等。

三教九流與他為伍,彼此不需要溫暖,更不需要尊嚴和同情,因為他們都是爛泥地裡的蟲子。

工作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四點,天都快亮了。

宿江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靠著路燈吸菸的男人。

毫無疑問,那男人有著吸引所有女人和女孩的本錢,乾淨而優雅的穿著搭配,俊美的北歐男人相貌和高大的身材,單是靠在路燈旁抽菸,不發一語都能吸引不少女人停下搭訕。

那些女人停下,說了幾句話,然後遺憾的離開,走出老遠還會回頭看他。

宿江『嘁』了一聲,然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過去。

阿瑟加德叫住他:「熬夜對身體不好。」

宿江翻白眼:「我他媽在打工養自己,你跟我講熬夜對身體不好?哪來的聖母智障?!」

阿瑟加德掐滅菸頭,跟了上來,笑著說:「你是未成年,隻能打黑工。黑工的活又累又賺得少,不如來我這裡。我這有份工,陪我七天,工資三千。」

「不去。」宿江說:「我不賣身。要賣身也賣給女人,不是你這種老男人。」

阿瑟加德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好像還沒那麼老,不過的確比眼前的小孩大挺多。

「我不至於禽獸到對個小孩下手——隻是要你帶我遊玩。」

「拒絕。」

「為什麼?」

「老子看你不爽。」

宿江很不爽,他發現自己停止了背,身高也隻到阿瑟加德的胸膛,這實在讓人非常不爽。

聞言,阿瑟加德倒是不說話了,看過來的冰藍色眼眸格外深沉。

宿江皺眉,渾身不自在,趕緊掃了輛共享單車,騎上就跑。

阿瑟加德站在原地注視著他離開,倒是沒有追上來,但之後每晚都在外麵等他。

宿江很煩,問他幹嘛。

阿瑟加德:「我喜歡你。」

「死變態!死戀童癖!!滾!」

連續的惡聲惡氣讓阿瑟加德消失了好幾天,宿江有些悵然,但更多是擺脫麻煩的輕鬆。

這一天,宿江被打了。

打他的人正是之前被他揍進醫院的垃圾,對方出院了,找來一群人把他堵在小巷子裡,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宿江拖著疼得不行的身體朝家裡走,中途路過一家西餐廳,裡麵在辦生日宴會。他沒理會,直接走了過去,但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媽媽。

宿江的媽媽提著禮物,臉上帶著很溫暖的笑推開西餐廳的門。宿江的視線隨之移動,牢牢黏在他媽媽身上。

西餐廳生日宴的主人翁,一小男孩撲上去抱住他媽媽的腿,笑容燦爛。

宿江的媽媽把手裡昂貴的禮物送到小男孩麵前,笑著祝福他。之後不小心瞥見窗外的宿江,笑容一僵,隨即露出厭惡的表情。

宿江的腹部被打得最嚴重,之前非常非常疼,但在此刻,心臟似乎更疼。

疼痛甚至蓋過了腹部的傷口,他心想,剛才的垃圾居然還踹了他胸口,希望不會留下後遺症。

宿江想離開,但是腳下生了根。

宿江的媽媽匆匆出來,塞給他兩百塊,低聲抱怨:「我求求你能不能別出現在我麵前?你又跑去打架了?我告訴你,你再把人打進醫院,我絕對不會管!」

宿江扯了扯唇角,想笑,但笑不出來,他收下兩百塊,然後說了句:「路過而已。」

宿江的媽媽眼神閃躲:「總之希望你能懂事,再過兩年你就成年。成年後,我們不必對你負法律責任。你、你好自為之。」

原來都等著他成年,原來責任是因為法律約束,不得已而為之。

他是誰都想丟掉的累贅,誰都不要,誰都嫌棄。

宿江早就知道了。

他才不在乎。

宿江回家,在樓道口遇見阿瑟加德。

男人在消失幾天後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對他解釋:「我有事去處理,抱歉沒告訴你。」

從來沒人會告訴他行蹤,因為沒人在乎他,相應也沒人需要他在乎。他的父母隻需要遺忘,像扔掉垃圾似的遺忘。

宿江執拗的問他:「你會不會丟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