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此離開都變成一種失禮。她疑惑地歪了頭看他,有些踟躕。
千野望笑了,他的視線一直專注地看著兮妙,兮妙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他的瞳孔裏。他指了指旁邊的長椅,盡量保持自然,聳了聳肩:“這並不是我私人的地方。”
“不會打擾?”兮妙從善如流地坐下,對方反應的變化讓她心裏有點驚訝。
千野望視線已經移到畫上,手中的筆卻遲遲沒再落下,隔了一會,才輕聲道:“沒關係,可以看的,我不會被打擾。”
被櫻花渲染得柔和的光線灑下來,氣氛和緩安寧。
千野望漸漸收了筆,和兮妙交談起來。從印象派的雷諾阿一直說到奧布裏的黑白畫,又從而引申出與奧布裏素有嫌隙的著名唯美主義作家王爾德。同樣喜歡繪畫的人,本就不缺乏話題,偏偏兩人愛好極相同,興致上來,漸漸就忘了時間。
待柳生等的不耐,走出來,就見千野望看著兮妙,正輕聲說著什麼,頭微微低下,微微卷曲的碎發幾乎和兮妙的長發擦到一處。
柳生一手插入兜裏,不動聲色地看。千野望在三年級裏是出了名個性不好,何時變得這麼好相處?憶起之前兮妙撞到了這人,舉止言談,全不似認識對方。柳生當時全副心神都在兮妙身上,也沒留意千野望的神情。
這時,千野望正好側了臉,眼裏的光亮一覽無餘。柳生眉頭蹙起,抬腿大步走了過去。
又一陣風過,灑落下來的光點微微搖曳,光與影交織成漂亮的色差,滿滿氤氳著櫻花的柔和顏色,就如同有光芒在流淌。坐在長椅上的少女禮貌平和,小巧的臉白皙潤澤,散落的發絲有幾縷飄起。
千野望幾乎想伸手去碰觸對方。
一陣腳步聲響起。千野望瞬間回神,抬眸一看,來人正是柳生比呂士。
……
晚上,柳生忽然說:“那人喜歡你。”
兮妙懵懂地看著柳生,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她今天剛認識的千野望。她不由好笑,就著藤椅湊過去,從後麵摟住柳生的腰,促狹道:“你緊張?”
軟軟的身體趴在背上,話語裏全沒在意。柳生一聽就知道兮妙沒把他的話當真,視線仍停留在書頁上,不緊不慢道:“我不是在開玩笑。”那人眼裏的神采,分明陷入已深。
“誒?”兮妙錯愕,細細思索一下,隻覺得匪夷所思:“我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
柳生不理她。有時候喜不喜歡,跟時間並無關係。或許就因為這種感情一旦迸發,太熱烈,能腐蝕人的理智,反而越不需要時間積累。
柳生也沒再深想,一手輕輕拉了拉兮妙,另一手還壓著書頁,明顯在示意她不要打擾他。
兮妙雙手反而摟緊他的腰,把臉也靠在他背上,輕輕磨蹭。
“我在看書。”熟悉的溫軟軀體覆在身上,更兼摟緊他,柳生身體一僵,胸中那微妙的感覺幾乎難以自抑。
“我知道你在看書。”兮妙撇撇嘴,突然唇畔染了笑意,“那書能不能解答我的問題?”
“你要問什麼?”柳生也沒在意,緩緩平複心神。
‖思‖兔‖在‖線‖閱‖讀‖
“問題嘛。”兮妙笑意加深:“你是不是在吃醋?”
柳生一怔,但僅是瞬間,他已恢複平常,反問:“吃誰的醋?我為什麼要吃醋?”說著,手中的書翻過一頁,他依舊眉目文雅,睥睨間皆是清華之氣。
兮妙不滿,剛想反駁,無奈臉皮太薄,許久才低若蚊蠅的一句:“你是誰老公來著。”誰知話音剛落,隻覺柳生身體一動,她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霎時騰空,翻轉,下一刻,已經被摟進那熟悉的懷抱。
柳生丟了書,將她攬在懷裏,頭也靠過去,低聲地笑,麵上那渾然天成的冷傲也因這笑融化了。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側,輕聲道:“再叫一遍。”
兮妙臉驀地紅了,手沿著他的腰線摟過去,心滿意足地抱著他。她的心情已經軟化,嘴上卻絲毫不理他那要求,顧自詢問上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不是吃醋?”
“我對自己有信心。”柳生說的認真,眼裏卻早已是滿滿的寵溺,在她的頸側親吻著,低聲哄:“乖,再叫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恩,看到第二個長評,於是淚奔過去蹭~謝謝 不過是個人 童鞋。還有之前的 悱惻~徹 童鞋。
還有,給大家拜個年。新年新氣象,萬事如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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