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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離奇的早晨 ...
第一次遇見柳生比呂士,月見兮妙四歲。
那是在高爾夫球場,觸目都是大片大片的綠色。四歲的月見兮妙還像個糯米團子一樣小小的,有點胖。她懷裏抱著相對於她的身高顯得過於長的藍色球杆,動作笨拙,幾個大人被鬧得哭笑不得。
一個非常漂亮的阿姨牽著一個小男孩走過來。同樣小豆丁一樣的身高,麵色卻擺出大人的模樣,挺直著背脊,學著大人把步伐邁的穩穩的。
那時月見兮妙走路還像個小企鵝搖搖晃晃,也幾乎沒見過幾個同齡的孩子,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四歲的柳生完全不是後來冷靜的紳士模樣,臭屁的看都不看她。
大人將兩個寶寶放一起,顧自談笑風生。月見兮妙想要更靠近柳生,拖著球杆走不動,一不不小心摔跤了,坐在草地上傻愣愣地看著柳生。
她的眼睛裏包了一包的淚,卻沒有哭出來。柳生看著她,遲疑著伸出手卻不知道怎麼辦,猶豫了才去摸絆倒她的球杆。月見兮妙自覺時機成熟,扯著嗓子嚎,哭的天昏地暗,嚇壞了一群人,全都圍了過來。
被母親抱起來仔細檢查了一番,月見兮妙仍是不滿足,一隻手拽住母親的衣領,另一隻手指著柳生嚎:“他壞……哇……媽媽……我疼……哇……”
母親幫她擦著眼淚,無奈。黑線無語的柳生依然不理她,讓倍覺委屈的月見兮妙哭的愈賣力。
那時候兩家家長感歎著倆孩子沒緣分,月見兮妙還在母親懷抱裏徒勞地向柳生的方向掙紮。
……
十多年後,神奈川,三月初,空氣中都泛著寒意。
月見兮妙醒來時思維有些沉滯,視線所及是一個布置稍顯冷色調的房間。暗色的家具透著古樸而寧和的韻味,桌台上放著幾座結構不甚精巧的木雕,咖啡色地毯做工精細,牆上的櫃子裏是排列整齊的書籍、碟片。
熟悉得讓人驚悚的風格……分明是柳生比呂士的房間。
更讓人驚悚的是……她在柳生比呂士的床上醒來,床頭櫃上台曆顯示的時間是四年後。
柳生的房間,四年後?
月見兮妙並不對柳生的幽默感抱期待,卻想不出比惡作劇更好的解釋。
對麵的梳妝台上有一麵很大的鏡子,鏡子裏印出的女子卻不是十四歲,不再青澀單薄。她仿佛一夜長大,舉止間帶了這個年紀特有的典雅。
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薄薄的睡衣隆起漂亮的曲線,高度目測是B。
月見兮妙頓時茫然,不能確定此刻的狀況。打開床頭櫃的抽屜,錢包裏有她十六歲時領的證件。
接著她翻出一個紋樣精致的盒子,裏麵存放的是……柳生比呂士和月見兮妙男女各執一份的,結婚證書。
……
月見兮妙迅速逃出柳生宅。
她需要很認真地想想是怎麼回事。
她最後的記憶是十四歲,立海大國二生,並且清楚自己的確是在自己的床上入睡的。她和柳生一直相處不融洽,矛盾始於未記事時,經年太久,言和幾乎變得不可能。
可是成長畢竟神奇,幼時分明的喜惡隨著年齡也開始不再偏執。真正的轉折是柳生加入網球部,很突兀。傲氣的少年有了執著的愛好,不再終日死人臉,偶爾淺笑,生動莫名。
可是……結婚?月見兮妙停住腳步,怔忪,理不出頭緒。又邁開步子慢慢地踱著,城市的變化太大,她幾乎不能辨認方向,昭示著時間已經流逝。視線漫不經心地在街道遊移,卻不經意地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在一群少年中,微微側著頭,正在傾聽同伴的話語。
月見兮妙很有些意外。
駐足看了一會,仔細地對比著那人和柳生的容貌,終於不確定地喚:“柳生比呂士?”細微的聲音幾不可聞,那人卻如有感應,轉過頭來。
視線交彙,柳生頓了一下,擺手對同伴示意,快步走了過來。
近了月見兮妙才發現四年後的柳生好看到讓她刹那驚豔。白色的襯衫,妥帖地描畫出漂亮的肩線和手臂優美的線條,暗色調的領帶隨意鬆垮地係著,真真是優雅又氣質卓然。
比記憶裏已經成熟了許多,眉眼依然安靜淡漠。那些隱藏在優雅的麵具下的小臭屁,小悶騷仿佛都隨著年齡深埋,不可窺見,唯有那種貌似全能般的睥睨和漫不經心的傲氣依然存留。
月見兮妙站在原地看他高大修長的身形漸漸逼近,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驀然想起盒子裏的結婚證書,出口就隻剩了貧瘠的一句:“真巧。”
柳生的嘴唇微抿,眉間凝了幾分冷色:“有事?”
月見兮妙搖頭。她清楚自己的狀況外,卻不得其法,隻好微抬下頷示意他身後的同伴問:“你和他們……出來玩?”
柳生蹙眉,過分好看和高大的身材對她構成壓力:“怎麼?”
月見兮妙不語。她一路猜測著和柳生的關係演變成如何模樣,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穿越到四年後,不確定自己是否和柳生相愛才結婚,她無法想象自己會在四年後和柳生相戀,然後再告訴他自己不記得這段戀情。會讓她想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