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盯著撲騰不已的籃內,當即回去又拿了包豆子:“來,繼續。”

兩人跟孩子一樣躲了一下午,收獲了一大一小兩隻烏鴉。烏鴉肉誰也沒吃過,可這時候沒人在乎它好不好吃,隻在乎肉多不多。

學醫的人處理這個很有手段,列夫擰著脖子輕輕一拉,原本嘎嘎叫的鳥兒瞬間耷拉著腦袋。

“對不住啊,都是為了生活。”他邊說邊麻溜地拔毛,嘴角倒是露出壓不住的笑:“走,悄悄的,我們去烤著吃。”

終於能有肉了。

晚上升火比較顯眼,而高溫“屍體”放久了並不好。列夫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悄悄把鳥肚子剖開清理幹淨。裏邊的內髒他都沒舍得扔,湊合著能吃的都留下來。

喬越去喊人。

不明所以的蘇夏正在吃土豆呢,見自家老公神叨叨地進門拉著她就走。她嘴裏還塞著半顆,一路嘟囔:“啥?啥?”

可對方隻是笑,半個字也沒說。他讓她去喊尼娜,蘇夏還想問,可看著對方有些神秘的微笑,乖乖地去把才睡著的女人喊醒。

尼娜起床氣很重:“什麼事?”

蘇夏也想問,可這時候隻有瞎忽悠:“好事。”

三人走過人群密集區,走到基本沒人的外圍時,一股子毛焦味傳來,之間隱約夾雜著肉香。

肚子先代替腦袋有了反應,一陣明顯的腹鳴代替了所有的回答。蘇夏猛地拉著喬越的胳膊:“我是不是餓出錯覺了?我的天,怎麼會有燒烤的香味?”

男人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我們捉了兩隻鳥。”

“?!”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蘇夏亢奮得跟什麼似的衝在前麵:“哪裏哪裏?”

前麵冒出一個頭,毛茸茸的人熊這會看起來特可愛:“這裏,快來!”

兩隻扒光了的鳥竄上麵翻滾著烤。列夫一邊哼歌一邊轉動著樹枝,鳥肉顏色一半還是白的,一半已經有了棕黃的色澤。

“尼娜來把鳥毛燒了蓋蓋肉味兒,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咱先偷偷吃啊別被人發現。今晚繼續抓,明兒一早教這邊的人一起來。”

這兩隻鳥大的差不多有成年鴿子的個頭,瘦長的一條怎麼都能有點肉,蘇夏蠢蠢欲動:“還是我來吧。”

“行,我都忘了你才是大廚。”人熊樂嗬嗬地把樹枝遞給她。

剛湊過去喬越就靠近:“小心火。”

“嘖嘖,膩不膩?我說你們膩不膩?”列夫泛酸:“人家離火還有半米呢,你擔心個什麼勁兒。”

蘇夏替自家男人翻了個大白眼:“就是膩,愛咋咋地?有本事你也膩一個?”

尼娜忍不住笑,被點了死穴的人熊隻得乖乖閉嘴。

樹枝在手裏轉動,兩隻鳥分量還有些沉。蘇夏手發酸,可心底卻是開心的,恨不得這兩坨肉越沉越好。

約莫等了幾分鍾,肉皮上開始冒出一點點的油,被火燎過後香味越發濃厚。有油順著滴入火堆,劈啪一聲,火苗躥起老高。

“熟了嗎?”

蘇夏翻開看了看:“裏邊還有血絲,再等等。”

這樣的烤法其實不好,翅膀尖已經糊了,裏邊還是生的。她轉著轉著忽然哎呀一聲,惹得喬越立刻靠近按著她的手:“燙著了?”

蘇夏猛拍他的胳膊:“我們應該做叫花雞啊!”

喬越:“……”

“用火溫悶熟比這樣烤著好很多,”她邊想邊流口水:“然後水煮也行,如果可以的話還能小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