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對麵,麵對她的哭泣卻並沒有伸手或者用言語去安慰,可眼底卻是連光都透不進的黑。
隔了會,喬越開口:“你住這裏?”
許安然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聞言輕笑,淚水滾落的瞬間一片我見猶憐:“是啊,搬過來了。前幾天才去你家看過喬阿姨,一起吃了頓飯。”
喬越輕笑,笑意卻並沒到眼底,他剛想說什麼電話就響了。
蘇夏哽咽的聲音讓他的臉色瞬間有些發沉。男人聽了會動作很快地結賬付款,吩咐的語氣卻沉穩有力:“告訴我她現在的狀況。”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沒醒……呼吸比較慢,但、但是好像對聲音有反應。”
“很好,讓她平躺下,保持周圍空氣流通。”
一句接著一句,有條不紊,小姑娘緊張和慌亂的感覺漸漸平複下來。
空氣流通?蘇夏夾著電話左右看,最後踮腳把窗戶打開個小縫。寒氣迎麵湧來,她凍得哆嗦,可想著躺在地上的喬媽媽肯定更冷,忙把自己的大衣蓋在她身上。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很快。”
喬越腳步不停,背後的女人追出來衝他大喊:“阿越,我們之間真的沒可能了嗎?”
高大的身軀在門口頓了下,風雪雖然很大,可喬越的聲音很清楚。
他說:“我已結婚。”
許安然立在風雪裏,隔了很久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卻比哭還難看。
是啊,他結婚了。
她也嫁人了。
還有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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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蘇夏吸著鼻子,“媽?喬媽媽?喬總?簡、簡雲?喂?hello?”
她每個稱呼都挨著嚐試一遍,可喬母雙眼緊閉,雖然能看見薄薄眼皮下眼珠子在不安地轉動,可人就是沒轉醒的跡象。
她一邊謹記喬越的“通風”要求,一邊又害怕風把人吹涼了。索性咬牙坐在風口上,好讓她好受一點,誰讓沙發正對著窗戶呢?
開門聲想起,蘇夏才覺得漫長煎熬裏終於來了一抹曙光。仿佛救星降臨,她都快撲過去抱著他大腿嚎了。
喬曙光的身上還帶著才化的雪水,進屋直接過來:“怎樣?”
“還沒醒,但是臉色比剛才好了點……”蘇夏抹了把眼角忙站起來,可蹲久了這麼猛地一站,整個人有些犯暈。
胳膊被人拖著,蘇夏借著對方的力氣站穩。
發黑的眼前慢慢恢複清明,她發現自己的臉頰正貼著男人的胸口,耳朵裏全是對方平緩有力的心跳。
她的臉有些紅,忙後退半步:“昏迷前她手按著胃部,好像胃不舒服,我還找胃藥來著。”
喬越一邊聽一邊俯身,手指在母親手腕上放了幾秒,指尖挪到人中穴的時候頓了下。
蘇夏很著急,可視線瞄過有些發紅的那裏心很虛:“我,我掐了幾次……”
“想法對,”男人的手指放在喬母鼻端微微用力:“但是方式錯了。”
果不其然他這麼一按,明明沒怎麼用力的,喬媽媽卻醒了。
蘇夏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媽現在感覺好點沒?”
喬媽媽卻看都不看她一眼,緩緩別過頭去,蘇夏再度被無視,伸出的手慢慢收回。
“夏夏。”
一直沒抬頭的喬越卻在喊她,蘇夏背著雙手輕聲:“恩?”
“你包裏還有巧克力?”
“巧克力?”蘇夏想了想,想去找衣服,卻發現衣服已經搭在喬母的身上。她頓了頓指著口袋:“裏麵應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