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才十八歲,我不想那麼早結婚,更不想生孩子,不知道安教授有沒有告訴過您,我可能……”洛子悅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的開口:“我可能沒辦法生孩子。”
最後一句,幾乎是用了她莫大的勇氣和力氣,因為一說完她覺得連站都站不住了,而且臉色也不太好。
所以,除了她跟祁景驍的身份差距,最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這個。
不能生育在普通人家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祁家這樣的家庭。
電話那邊寂靜一片,祁老夫人的聲音沒有再傳過來,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手機裏傳來忙音的洛子悅,莫名的鼻子有了一絲酸澀,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應該是嚇到了吧!
對不起,奶奶。
“少夫人,景少讓您進去。”阿耐彙報完之後出來。
洛子悅微愣,看了一眼祁景驍的方向,應了一聲走進病房。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洛子悅剛剛站定,祁景驍冷若冰霜的聲音就傳進了她的耳裏。
洛子悅抬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我以為……”
以為那個調酒師阿言隻是一個普通人,以為仲思思隻想談一場純粹的戀愛,沒想到仲思思會那麼大膽,更沒想到那個阿言會有問題。
“洛子悅,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自作聰明?”祁景驍銳利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她的心髒,周身冰冷的氣息令人膽寒。
洛子悅本來還想好好道歉的,可這麼一聽突然就被氣樂了。
抬頭望向他,正好與他銳利冰冷的眸光對上,嗤笑一聲,“驍爺,這件事沒告訴你的確是我的錯,我願意道歉,您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以後,而且說到底這是您的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您說對吧?”
當時仲思思給她打電話哭訴的時候,他剛剛做完植皮手術在昏睡當中,她要怎麼通知他,一連睡了兩三天,讓她怎麼說,她知道,祁景驍要的不是她的解釋。
而是質問,責怪。
“你這是什麼態度?”祁景驍頓時就有些火冒三丈,尤其是她眼底的嘲弄,讓他見了很不爽。
洛子悅嗬嗬冷笑一聲,“如果驍爺您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走了。”
說完,再也不看了一眼,漠然轉身。
“站住。”祁景驍沉聲喝斥道,那張貼了白色紗布的臉陰沉得難看,漆黑深邃的眸子隱約的有火焰在跳動。
洛子悅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一時之間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氣氛有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祁淩急不可耐,趕緊開口:“少夫人,阿耐彙報過來的那個調酒師是成國的間諜,景少早就調查了他的身世背景,本來是想放長線釣大魚的,卻因為這件事泡了湯。”
祁淩隻是想說明原因,可是現在的洛子悅正在氣頭上,所以故意把他的話想叉了。
轉過身,看著祁淩說道:“所以,你是在怪我咯?”
“啊?不是……當然不是。”祁淩瞬間就傻眼了,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好無辜好冤枉。
“所以你懷疑是我讓你們的小公主愛上那個調酒師的?是我讓你們的小公主主動撲倒他?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怪我。”
洛子悅緊了緊衣服,雙手環臂,下巴高傲的抬起,一臉的嘲諷。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才會怪他們家的閑事,明明是仲思思自己做錯了事,卻要把罪名怪在她頭上,仲思思是主犯,她頂多算個知情不報,可祁景驍偏偏怪她,這是以為她好欺負麼?
所以打算找個替死鬼麼?
“伶牙俐齒,洛子悅你真是好樣的。”祁景驍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額前的青筋突現,臉色異常的難看,“阿淩,派人把她送回來,不準再讓她出門半步。”
充滿威嚴的命令讓洛子悅心尖一顫,臉色陡變,梗著脖子對他吼出了聲:“你這是什麼意思?打算軟禁我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以為誰稀罕管你們家的破事,我巴不得這輩子永遠都不要見到你,你沒資格關我。”
祁景驍隻是死死的盯著她,那眼神猶如萬般利箭一般,周圍的氣溫瞬間降到了冰點。
可惜的是,洛子悅並不害怕他。
“少夫人,您放心,我一定會派人保護你的。”祁淩有些無奈的看了祁景驍一眼,暗自在心裏歎了口氣。
明明是為她好,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現在搞得像仇人一樣。
“誰稀罕你們的保護。”洛子悅一臉憤怒的瞪了祁淩一眼,轉身離開。
祁景驍望著她憤怒離開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晦澀莫明的光芒。
回到臨江別墅,洛子悅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軟禁,什麼是寸步難行,而她將在別墅裏度過一整個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