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淡淡的道:“榮幸之至。”
我和允禩向西走了一陣,柔聲道:“哈吉婭知道有些事不該說,但不說覺得心裏不暢快。”允
禩笑看湛藍的天,沉默良久,漫不經心的開口,“郡主但說無妨。”我道:“哈吉婭聽說上用轎子
的事了。”
話剛落音,允禩在背後的兩隻手微微顫唞,笑意消失,換上漠然的表情,“如果郡主要說的是
這個,那就沒說下去的必要。”未等我回答,提步快走。我小跑著追,“廉親王真想長此以往嗎?
哈吉婭認為廉親王不該這樣。”允禩沒理我,腳步越來越快。
我跟著快走,提高音量道:“哈吉婭知道皇上在某些事上確實是故意為難廉親王,但廉親王認
為這樣做可發泄不滿,表示抗爭,那就大錯特錯了。廉親王應該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
伴君如伴虎,如果廉親王不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自己受罰不打緊,要是連累家人,廉親王覺得值嗎
?”
允禩驀地停步,回頭盯著我,深沉的眼裏閃過詫異和痛苦。我走到允禩跟前,微一屈身,“哈
吉婭方才鬥膽了。”允禩冷哼一聲道:“郡主認為我真心實意為皇上做事,就能改變我最終的命運
嗎?不會的,根本不會。皇上封我為廉親王僅僅是一份虛假的榮耀罷了,沒準我今日還站在這裏和
郡主說話,明日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我想起允禩被除去宗室後,改名為“阿其那”的事,一
堆話鯁在喉間。
允禩繼續走,但步子緩慢很多。原來他的背已開始佝僂,辮上的白發也依稀可見,看著比長期
熬夜的胤禛還沒精氣神。
我在原地立了一會,跟在允禩後麵,輕聲道:“哈吉婭不懂政事,但哈吉婭還是要勸勸廉親王
,希望廉親王掏出真心為皇上辦實事,皇上需要廉親王輔佐。再說皇上絕對不是見恩忘義的人,廉
親王隻要誠心實意……”
允禩道:“郡主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郡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因此才會有此想法。”我想
了想道:“也許吧,不過哈吉婭希望廉親王盡力做好本分,不要妄圖……”
“我還要去查上用轎子一事,郡主請自便。”允禩迫不及待的打斷我的話,我還想說什麼,允
禩疾步如飛,不大會工夫就消失在我視線範圍內。我怔怔半晌,猛然覺得自己很愚蠢,明明知道最
終的結果不能改變,卻還妄圖改變什麼。還是以好好照顧和陪伴胤禛為己任,免得徒增沒必要的煩
惱。這樣一想,向養心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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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為天,封建時代,農業是國家最基本的支柱產業,曆朝以來,備受重視。胤禛在當雍親
王時,已有重視農桑的思想,幾十幅即位前由宮廷畫師手繪的《耕織圖》以及幾十首親提的與農業
有關的五言詩就是最好的證明。
陽春二月,春耕時節,胤禛和文武百官去南郊的先農壇祭祀神農,親耕藉田,種植供祭祀用的
穀物,並以示勸農。根據《禮記·月令》記載:耕耤時,其禮為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諸侯九
推。
胤禛率王公大臣行完繁重冗長的三叩九拜之禮後,去俱服殿脫掉明黃朝袍,換上龍袍袞服,邁
著輕快的步子下田親耕。彩旗飄飄,大鼓雷雷,胤禛右手扶犁杖,左手執軟鞭。兩名老農牽牛,另
外兩名老農扶犁,順天府丞在後麵捧裝種子的青箱,戶部侍郎負責播種,禮部、太常寺和鑾儀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