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急切想喊的,這是他生下來就應享受的權利和應盡的義務。為何到
這時才用盡畢生之力喊出?到底是誰的錯?誰的錯?
胤禛哭夠後“撲通”跪下,整整兩個時辰,冰冷的身子一動也不曾動,紅腫的雙眼連眨都不曾
眨。淚光點點,淚痕深深,盡顯悲哀和傷痛。我看得出,那裏麵融入了悔意,但更多的是積累了數
十年的怨恨。
胤禛起身時,天已大亮。宮女呈上包著冰塊的帕子,我接過,為胤禛敷紅腫的雙眼。胤禛撫摸
我右胳膊,用沙啞的聲音道:“你累了一晚,歇息去吧。回頭再讓太醫仔細看看傷勢,別落下病根
。沒我旨意,不許出永壽宮。”我點了點頭,安慰一番,一步一回頭離開。
我住永壽宮東麵一座獨立的院落,胤禛取名為梓悠齋。
瑪格給我左胳膊抹完藥,跪安退下。我坐在窗邊,心裏很不舒坦。忐忑不安際,炎日已偏西。
我在院裏來回踱步,等到夕陽西下,實在不放心,正要出門,小玉福趕來,“哎呀,皇上料到郡主
忍不住會出去,特意叫奴才來阻止。”
我急道:“十四爺來了嗎?情緒怎麼樣?”小玉福低聲道:“十四爺是辰時來的,先是抱著太
後大哭大喊,眼淚鼻涕一大把,聲音甚是淒慘,誰上去勸都不依。後來跪著,一跪就是整整一天。
方才皇上要親自奉送太後梓宮於寧壽宮,十四爺拽著不讓搬,邊哭邊罵皇上……
我心一緊,手在顫唞,厲聲道:“罵皇上什麼?”小玉福歎口氣,“十四爺罵皇上‘無情無義
,枉為人子人兄,先是假心假意傳旨讓他回京,後又派人阻攔,故意不讓他見太後最後一麵’。皇
上很生氣,讓安文軒大人叫幾個侍衛將十四爺拉開才算完事。不過十四爺哀哭掙紮一陣,暈厥過去
。”
我驚道:“十四爺有沒有事?”小玉福道:“郡主放心,十四爺隻是急怒攻心。奴才過來時,
十四爺已醒了。不過情緒不穩定,躺在永和宮床上,或是一言不發,或是哀嚎慟哭,或是憤怒大罵
。怡親王勸說幾句,十四爺氣得要去打怡親王,幸好安文軒大人在一邊勸著拉著……”
我眼前一黑,癱軟在地。母子休和的希望落空,兄弟之恨越擰越緊,誤會徹底解釋不清。胤禛
有下旨讓允禵回京,但由於是口諭,三屯營副將沒及時放行,導致允禵連太後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太後帶著對胤禛無比的怨恨和對允禵無限的→
人是矛盾的結合體,總會一麵祈求不好的時日快點過去,一麵又怕接受已知事實。眼下是雍正
元年,看起來還早,但時間若流水,轉世即逝。雍正三年到五年是個多事之期,很多熟悉的人都會
離開。
蘇培盛進殿,請了個安,在胤禛耳邊輕聲說話。胤禛聽後臉一下子變白,拍著禦案,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