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真的想自由,胤禛,對不起。
坐在後排的媽媽拍幾下我肩膀,哭道:“五個月來,你昏迷不醒,時常流淚。前四個月還好,
偶爾會發出幾個笑。到後麵一個月,幾乎每天都要給你抹淚。梓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在做噩夢
?”
我摟著媽媽的脖子抽泣,心悸得說不出一句話。爸爸道:“雍和宮到了,你真的要進去嗎?你
看看你,不說穿得奇怪,關鍵是骨骼剛愈合,不能妄動。今天太陽又這麼大,你聽話,和爸爸媽媽
回醫院,讓張醫生好好檢查。不要讓我和你媽媽擔驚受怕,好不好?”
昔日的龍潛福地已變成喇嘛廟,找不出一點雍親王府曾經的痕跡,去了又有什麼用?
我含淚點了點頭,趴在車窗邊,看著煙霧嫋嫋的雍和宮,抹了抹淚,叫爸爸驅車離開。
第三十六章
公元二零零九年秋·北京
在家休養的一月,除了看讓媽媽買的有關胤禛的書,就是睡覺。每每想到胤禛說的兩句“殘忍
”和兩次“心碎”,哭得稀裏嘩啦。爸爸媽媽嚴防我精神出問題做傻事,膽戰心驚的同時就是除非
有人陪,不然絕不讓我踏出屋門半步。
李偉澤隔幾天會來看我,每次來或講大學裏的趣事,或講笑話逗我開心。他跟我說,那次舞會
後,他托我舍友給我一封情書。哪知穆瑤和舍友是同鄉加鄰居,舍友不但沒把信給我,還把這事向
喜歡李偉澤的穆瑤說。李偉澤等了很久也沒收到我回信,以為我對他無意,一年後便跟穆瑤在一起
。我出事後,他才知道我從未收到過他給我寫的情書。
我一笑置之,安慰他說過去的事不要再提。盡管李偉澤和胤禛六七分像,但李偉澤絕對不是我
的胤禛。我在胤禛眼裏獨一無二,胤禛在我眼裏不可替代。
九月,寒潮突然來襲,溫度一天比一天低。今日萬裏無雲,陽光透過落地窗射到木地板,剛被
擦過的木地板異常晶亮。
幕兒翻一下沙發上的《雍正禦批》,奇道:“這個人長得不咋樣呀,尖嘴猴腮,一副窮酸短命
相,還這麼老,你怎會念念不忘這個死了三百多年的皇帝?”
我見幕兒神情不屑,氣不打一處來,操起遙控器朝幕兒砸去,“管好你這張潑辣嘴,你要是再
敢胡說,我翻臉不認人。畫成這樣是那群畫師的問題,他長得高大挺拔,清秀不凡,比你老公儒雅
多了。他機智聰明,幹練果斷,品味又高,棋詩書畫樣樣精通。對了,他是射手座,他喜歡狗,喜
歡琺琅彩,喜歡吟詩小酌,喜歡……”
“停,停,停。”幕兒打斷我的話,“你不要跟我嘮叨這些,我耳朵都繭了。”端起茶杯喝口
茶,笑道:“我起先還以為他是元朝那個叫什麼來著,似乎叫李世民,對吧?”
我花枝亂顫,“你太孤陋寡聞了。我的曆史學得不好,但至少知道李世民是唐朝的皇帝。”幕
兒撇一下嘴,“行了,你厲害,真搞不懂你昏迷的五個月到底做了什麼夢,醒來後居然迷戀一個作
古的人。對了,這個是我五一去西藏時專門給你買的。”
我接過幕兒一包用透明袋裝的東西,“這是什麼?”幕兒道:“雪蓮花,是花錢都不容易買到
的奇花異草。”我要細問,媽媽站在門邊,“幕兒過來幫阿姨一個忙。”
幕兒“哎”一聲,笑道:“回頭再跟你聊,對了,看看遙控器還能用不?”我把雪蓮花擱在茶